“哀家何尝不知,可是兄长,三丫头已然坏事,那齐暮安品性偏执,桀骜,从经年密报可见一二,本就不好相与,眼下再有这朝,怕是越发难成!”

“那倒也不尽然,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大家俱都身在局中,能不能合作,只看给予的利益够不够多罢了。”

“嗯,倒也是,兄长此言,可是心中已有主意?”

“正是。娘娘,那齐暮安年少夫妻,自幼扶持,感情深厚,此刻予荣国公赐美反倒是不美,依老臣看,咱们何不围魏救赵?老臣观荣国公爱妻深重,爱屋及乌对其岳父也是言听计从,咱们不若从文定伯的身上下手。”

“文定伯?前探花李泽林?”

“正是,文定伯此人鳏居已久,不若从他身上入手试探一二,若成,荣国公唾手可得,若不成,老臣与娘娘也好早做筹谋。”

听着承恩公的分析,太后不禁点头,“如此也好,只是兄长,此事若成,兄长还需谨慎,齐暮安此人年少城府却极深,哀家是怕,别到时心怀怨恨捅咱们一刀。”,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承恩公却笑了,“娘娘放心,狼崽子再厉害,年岁眼界有限,老臣自会谨慎。”

如此,太后便也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,“好,如此哀家便去见一见陛下,兄长先行出宫,等候哀家消息便是。”

承恩公一愣,“见陛下?娘娘的意思是?”

太后看着自己涂满蔻丹的手冷笑,“哀家先前被摆了一道,不讨还回来,哀家的脸面要是不要?兄长且走便是,哀家自有主意。”

“是,老臣告退,娘娘保重凤体。”,承恩公虽担心,却拗不过亲妹,也只能是叩首谢恩,被掌事姑姑亲自送出了乾坤殿。

紧跟着,这日傍晚,正在家里商议如何修整扩大府邸,好迎接工部新做的公府牌匾的朝朝他们,就迎来了皇帝身边亲信太监。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今惜文定伯……”巴拉巴拉,“特赐俞氏好女,结两性之好,白首盟约,择日完婚,钦赐。”

跪在亲爹身后丈夫身边的朝朝,听着太监文绉绉的念了一大通,讲真,里头每个字她都听得懂,可合在一起,她怎么一个字都不明白了呢?

皇帝这是搞的什么鬼,她爹好好的,她妈还没死呢,这就要给她搞后妈?问题是她爹都没想过的说!

朝朝一改往常,哪里还有先前皇后给齐暮安赐美人时的稳当样,当场就炸了。

那暴躁模样,要不是齐暮安眼疾手快按住,朝朝得上去活撕了那圣旨与传旨太监。

一家上下,除了屁事不懂的小九斤,个个脸色俱都难看,李泽林也强忍着脸黑,将传旨一众打发走,一转头就对上了女儿委屈巴巴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