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是你老三,你就是个暴脾气,别闹,给我坐下。”
当着众兄弟的面被呵斥,老三自是不服,可碍于这是老大发话,脖子一扭,倒也气哼哼的坐下。
见祸头子不闹妖了,刀疤脸老大看向左侧下手首座,一长得斯文的清瘦中年人和煦的问:“军师,此番你怎么看?”
被称呼军师的家伙笑了笑,轻轻抚了抚他八字胡,想了想,蘸起跟前的茶水,在长桌上写了一个字。
众人齐齐看去,刚才还暴躁的老三跟着念,“打?”,旋即看向军师,老三一脸的不解,“军师你啥意思?打什么?”
军师再抚着他的八字胡,朗笑一声。
“还能打什么,大当家,二当家,三当家,一直以来,碍于怕岛上兄弟白白送命,我等都是等榕城知府主动联络咱们,动不动就上岸配合那厮演戏,所得利益共享,说是均分,你好我好,可实际上的大头,都是那胖子取了,黑锅我们背了,吃的还是残羹剩饭。
曾经在下就与三位当家谏言过此事,三位当家总是碍于‘信义’一直隐忍,可如今是他们背信弃义在先,不顾我等死活在前,眼看冬日即将过完,兄弟们无米下锅,咱们若是还等下去,对方怕不是以为咱们怕了他。”
老二老三齐点头,“对,对,大哥,军师所言在理。”
“闭嘴!”,刀疤脸呵斥,不由再看军师:“所以军师是要……”
八字胡自认潇洒的一抖袖袍,“既是对方不守规矩在先,咱们身为海匪,那还守的什么规矩?榕城近在眼前,官若不予,我自取。”
既是自取,取多少,取成什么样,那就不是两张口的说了算的了!
厅内众人听完,眼睛都亮了,纷纷击掌,在兄弟们的殷殷注视下,刀疤脸沉吟半晌,跟着点头。
“军师所言极是,闲了一冬,是时候叫兄弟们出来练练了。”
于是大手一挥,发号施令。
“来呀,通知下去,全岛兄弟们全都给老子动起来!检查快艇,全部装船,备大船三艘,两艘老二老三带领佯攻榕城东面,我同军师领一艘绕南往后登岸,偷偷包抄,前后夹击,老子倒是要亲眼看看,那狗知府到底在搞什么鬼!
什么鬼?他眼下自己都已经是鬼了好不好。
当日被齐暮安一言定生死的胖知府,此刻就在府衙大牢最深处被关押着。
在外他已死,其实日日被煎熬,加上没坏透,心里还惦记着妻儿,这不,榕城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该交代的不该交代,全都撩了个清楚明白。
摸着自己身上早不复当日肥硕的皮肉,胖知府,哦不,是瘦知府苦巴巴的,时不时遥望东北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