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落地还价嘛,这价钱自然是要讲一讲的。

“老伯,您既看出我身份,也该知,我乃诚心要买,且不是心狠之辈。

如今榕城是什么个模样,地价房价贱到什么个地步,我不说,您心知肚明,但凡我黑心些,我夫黑心些,随便圈地不是不可对吧?

之所以买,不过是为了良心能安,可再良心,却也不能叫自己吃亏不是?您看这地方,田里都长蒿草了,我买来还得花大价钱修缮,也是一笔大开支,我妆匣有限,还请老伯给个实诚价。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

说来这还是他们牙行当初私下入手的,也不想砸手里,难得出个冤大头,咳咳!

老者想了想,想到东家叮嘱,最后两方讨价还价,朝朝得以在略高出对方当初购买本钱的基础上,以三千两的价格买了下这块地。

两方都觉占了大便宜,不容更改,所以回去就同对方到衙门过了户。

里头主持的官员是刚从底下提拔起来的,此人官微,以往不与榕城上下同流合污,自此被打压。

他们先前大刀阔斧,此人经查后发现无作恶,也无贪污,反而是兢兢业业埋头干事之辈,在朝廷派遣的新任官员还未抵达时,齐暮安便将此人提拔起来,暂统领城中事务。

对方没见过朝朝,因此朝朝领着人来办事的时候,对方公事公办,收了钱,造了册,发红契,自此落定。

??第一百七十二章 安置

连日来挤在府衙后庭落脚的二百多口子人,日日吃着主家提供的饭食本就心中难安,这日天不亮,便听统一安排他们的管事说,主子还要给他们派发袄衣,一个个再忍不住,惊疑不定的拉着管事舔着脸问。

“王管事,我等来榕树时日已不短,主家只说叫我等好好养身子,活不干,日日却茶饭不少,现下还给发冬衣,如此大恩大德,我等受之有愧,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折寿啊!王管事,劳您同主家说说,好歹给大家派发点活计干干吧,不拘什么活,我们都能干。”

再白白吃着、闲着,他们心慌啊!

“对,对,王管事,您同主家说说,我们什么活都能干,真不能再白吃饭了。”

“管事,您给说说吧。”

听着眼前这一声声的喊,望着一张张急切期盼的脸,王管事脸上露出欣慰笑容,暗道也不枉他家主子心善。

双手一抬一压,王管事朗声道。

“诸位诸位,肃静!我知诸位心切,正好的,眼下主家有吩咐,等会吃罢饭就排队领冬衣,待到衣裳到手,请所有人到大门外排队,主家新买了处土地急需开荒,若无异议,大家吃饱喝足,咱上车就走。”

一听有活干,各个喜笑颜开,忙哎哎应声,稍后吃饭都比以前得劲了,一个个还老实,领了新冬衣哭着笑着抱着,自动自发出门排队上车。

出城颠簸,一路越走越荒芜,有那熟悉榕城周近的,看着景色不由嘀咕,“这不对啊,看样子,这不会是去上海村的吧?”

“我看像。”

“娘嘞,我们主家不会是上当受骗,买的地就是上海下海那块吧?天爷,那可是闹匪的!鬼都能打得死人!咱去了岂不是要命?”

“娘,我怕。”

“阿婆,我,我们真要去吗?”

一个起头,一车闹,整个人心惶惶不安起来,还是被小孙孙扑倒的老阿婆,瞪着她那唯剩的独眼,怒喝一车。

“浑说什么的,都给我老太婆闭嘴!”

霎时整车静默,独眼老太太这才往随车护卫的队伍一指,很是没好气。

“你们都胡咧咧什么,我们一个个都是贱民一条,侥幸不死,都是得了侯爷与夫人心善的大恩,如若不然,就咱这样的哪个主家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