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不用齐暮安说,看在二货的份上,朝朝先替齐暮安应了,“可以。”
见齐暮安最在意的人应下此事,罗玄笑的畅快,再不怕齐暮安反悔,直接开门见山,这干脆模样看的朝朝傻眼,却根本不知道,此时的人都重诺信诺,除非十恶不赦。
“齐暮安,你师祖师伯之仇怨,我并不知具体,毕竟我不比你大多少,那时我尚且年幼,我只把我所知一切告之于你,事情还得从我父与我接了家主派遣,染指极北兵权,保护燕山关外东山山谷开始……
罗家养子如养蛊,子孙厮杀,我脱颖而出,得来极北之前,我伯父亲手交给我两样东西,一样是你手中这把刀,一样乃是一张铁面。
你知道吗,我们父子之所以一来就针对燕山关,不过是所图燕山关掌控,只为东山金矿保驾护航,好叫三皇子的私兵得以为继,因此我启用铁面,联系了伯父深埋在极北的棋子无面,如今想来,那无面便是你师傅吧?”
听得此,想到师傅死前脸上还戴着的铁面具,齐暮安心痛难当,却因为身畔还有担忧自己的人,他强压住仇恨,目光锐利射向罗玄。
“此言可真?”
罗玄缓缓举起右手,下颌吃力的点着亲弟。
“咳咳咳,齐暮安,我所做一切,都来族令,都只为支持三皇子,谋算燕山关也好,克扣军备引出匪祸也罢,便是将钦差卖给大金,都乃是为成就三皇子大业,我被逼,一步步随波走到今日,我所为祸,我自知罪不容诛。
可如今三皇子已死,徒河破灭,我父与我还有四郎均为弃子,我也即将身死,还有什么好再欺瞒的?我罗玄,可,可以亲弟发誓,若此言有假,必叫我弟后半生永无安宁。”
以此人临死都不放心亲弟,宁可托孤仇人来看,此言不假。
可真正因为不假,听得这些,朝朝与齐暮安才更觉得这其中疑窦重重。
比如师祖师伯的仇,莫不是对方口中身为罗家家主伯父?
比如自己的师傅,明明有仇,为何会为仇人所用,隐姓埋名最后还成了无面,兵化匪,帮仇敌守着金矿?
比如罪魁祸首三皇子已故,那这仇……
许看出对手的茫然,罗玄顶着最后一口气,沉重道。
“齐,齐暮安,我与金狗打过交道,知他们习性,金狗围城时所言定然是真,如若不然,他们不可能联合胡部,破灭徒河从速从快,财物粮草甚至都来不及收拢就下令火烧屠城,只为大军迅速西进,直扑京都,足可见京都危局,也印证了我为何迟迟收不到京都消息。
如今京都危,极北危,大靖更危,虽我罗玄自私自利不是个东西,却也不忍生灵涂炭,曾经对你,我妒,我恨,暗骂老天既已生瑜,为何生亮?咳咳咳,如,如今,我却庆幸,还好有你!”
以这厮能力,身负如此血海深仇,哈哈哈,他父子三人便是沦为弃子那又如何?
便是此番危局,三皇子生死,不管那狗东西的伯父躲没躲得过去,以此子狼心,便是天下罹难,生灵涂炭,此子想来爬也要爬去京都去复仇去!
一想到此,罗玄突然就释然了。
“齐暮安,我信你能力挽狂澜!齐暮安,小心我那狼狗肺的大伯罗世宗,小心罗家背后势力,此番夺嫡,三皇子亡,背后绝不是那么简单,极北被破,敌军西进南下,不论事后大金成与不成,极北上下定是重罪,你要小心,还是早想应对之策才成,另,另外……”
罗玄吃力抬手,指向拼死护着自己杀出重围的百数之众。
“这些人他们各个武艺高强,虽跟着我做了,做了不少你们看来的坏,坏事,却乃我迫,徒河乱起,他们护城护民护我,也当英雄!若,若可以,即便你们不收,收容他们,便叫他们自去,还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