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不知亡者是谁,与自家未来兄弟是嘛关系,可既然兄弟夫妻都披麻戴孝了,自认兄弟的罗晋干脆的点点头,应了声行,脱下身上包袱,主动上前,取了供桌上三柱清香点燃,恭敬鞠躬,准备上香。

因着这是罗家人,是师傅临死口中还念念不忘的罗,便是心里知道罗晋许无辜,可只要他姓罗,齐暮安就不能忍。

“别,小哥哥,要冷静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”

这回真刺激大发了,一时间朝朝都拉不住。

眼看齐暮安要暴起,要把人跟即将插入香炉的香一道丢出去,察觉不对,李泽林快步上前,一把狠狠按下半起身的人,咬牙低喝。

“臭小子,这些年下来,我教你的那些,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啦?”

齐暮安一震,扭头看向下了死力气强按自己的人,声音委屈,“爹!”

??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休

就这么短短一瞬,罗晋的香已插入香炉,丝毫没察觉身后异样的他,转头看来,见朝朝一家三口模样,他还奇怪来着。

“诶,你们这是?”

朝朝头大,只想快点打发人,忙催,“快走吧你,上营点卯去,前头你走可还没请假呢,再不归营,小心你们伍长罚你。”

罗晋急了,嗷了一声,忙与齐暮安还有朝朝拱手,真心实意的道了声节哀,这才再次兜起他带来的大包小包匆匆往外。

只是跑到门口,突然想起什么,二货又急急回头,“小李大夫,未来兄弟,等回头你们忙完,我们再分脏啊,我把东西都留着,等你们!”

朝朝无语的直摆手,等人终于消失,朝朝松口气,大冷天按的满头汗的李泽林这才松开手下倔驴,甩着袖,恨铁不成钢。

“臭小子,我是不是教过你,只凭一腔孤勇行事乃莽夫所为,上兵伐谋,你用用脑子啊!冲动什么?今日这行事,是你应有表现吗?气死我了!”

朝朝心疼齐暮安,不忍亲爹再训,忙当和事佬。

松开已经羞愧受教,复又低头跪着老实烧纸去的人,忙扯着亲爹衣袖缓解气氛。

“爹,小哥哥哪有您聪明呀,而且大叔走了,他心里正难过不得劲,被刺激的脑子糊涂了,您别跟他一般计较,毕竟记恩重义可是大优点,还是您教的好呀。您身为亲师傅,怎么能跟自己的徒弟一般计较呢?不气,不气,不如您眼下再教教他如何用脑子啊?帮帮他呗。”

“哼!他还脑子不清楚?我看他脑子清楚的很!”,气罢,李泽林挣脱开女儿歪缠,抬脚轻轻踢了踢烧纸的人,“臭小子说说吧,你有什么打算?”

什么打算?

齐暮安将手中撕好的一叠纸钱塞进火盆,看着盆中明明灭灭的火光。

“爹,儿错了,让您与朝朝担心了。”

李泽林见他态度,轻哼一声,还算满意,态度好了不少,就听齐暮安继续开口道。

“爹,我是这么想的,方才罗晋那厮不是说了么,钦差明日就到,既然就到,先前归时,孔碧领着兄弟们封起来的东山山谷就是利器。

儿想探一探此来钦差,若是刚正不阿,或与罗家有嫌隙,此人便能为我所用,借力打力。

儿想把东山之事捅到他的面前,此次事发于极北境内,不管背后有没有罗家手笔,只要罗家身为极北督将,事情就与他脱不开关系,到时不论罗家无辜与否,不死也要脱层皮。”

李泽林一听,甚是满意,不由点头:“很好,这才不愧是我李泽林教出来的徒儿。”

听到徒儿二字,齐暮安一顿,下意识望向灵堂中央自己亲手刻的牌位,转头复又看向李泽林,双手合十,郑重拜下。

“只是爹,当初儿年幼,身在京都,处处受限,也不识得什么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