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哈缩了缩脖子,眼珠子一转,偷偷瞧了眼外头做饭行云流水的人,再闻了闻屋中香味,心生荡漾,嘴巴很不争气的蹦跶出个:“要!”

朝朝翻白眼,“要就闭嘴!再废话,你给我圆润的出去!”

二哈瞬间化身小媳妇,欢脱点头,屁股虚虚挨着炕沿,乖巧的不行,朝朝都麻了。

讲真,她真的很后悔,当初自己为何要嘴欠,主动揽事接触这外表傲娇纨绔,实际二哈碎嘴子的家伙,真想磨着师傅发明个后悔药啊!

就在此时,外间门帘一掀,李泽林带着一身寒气进门。

见到亲爹,朝朝欢喜,“爹,你回来啦!”

麻溜蹦跶下炕,见亲爹面色不悦,朝朝围着亲爹团团转。

“爹,你怎么啦?是不是营里出事了?你怎地黑着个脸?”

就着臭小子打的热水洗漱的李泽林从盆中抬头,看了眼闺女与臭小子,再看到跟着闺女从里间出来的罗晋,眸光一闪,默了默,想着这厮总归会知道,便没打算隐瞒。

抓过臭小子递来的毛巾囫囵吞把脸一擦,巾子一撂,语气深沉。

“都进屋吧,进屋说话。”

朝朝忙去倒水扭帕子,齐暮安把灶下火退掉确保饭菜不会烧糊,俩人前后进屋。

一进来,朝朝看了眼端坐炕头的亲爹,最先按耐不住:“爹,到底发生了何事?您这样看的我害怕!”

李泽林看女儿故作的怂样不禁好笑,点了点炕,示意他们坐,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来,声音幽幽。

“这是今日晌午刚收到的朝廷邸报,你们自己看吧。”

朝朝忙接过,甩给齐暮安示意他快看。

等齐暮安打开看完,神情跟着一变,朝朝心里立马一咯噔,暗道不好,也不问了,忙与另一边的二哈一起探头。

罗晋跟着上头念念有词。

“嘛意思?什么叫陛下病重?内宰、谏官联合一众肱骨,参本三皇子贪墨赈款,豢养私兵?陛下还下令严查,钦差不日奔赴极北,江都,渭南等地彻查?什么鬼!我表哥怎么会有问题!”

三皇子乃罗贵妃之子,乃罗晋表哥。

听得此消息,罗晋坐不住了,急吼吼蹦跶下炕,语无伦次。

“不,不会的,我表哥可厉害了,正直勇武,乃贤明皇子,如何会贪墨赈款,还豢养私兵?这是诬陷!还有我爹我大哥,肯定是无辜的,他们可好了,绝不会干这样的事!什么狗屁的内宰,狗屁的钦差,不行,我要家去!”

情急之下,罗晋忘了规矩,忘了此刻他是燕山关的兵卒,假都没请,话未多说,跟困兽一般推门就跑。

可他不知道的是,身后一家三口望着他匆匆背影,眼睛都亮了。

李泽林想到什么,忙与齐暮安吩咐,“暮安,人是跟着你来的,你要负责。”

齐暮安点头,“爹放心,我这就安排人护送他去。”

翁婿俩对上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齐暮安立刻行动。

宋虎奎子亲自护送罗晋回去后,带来的是钦差不日抵达极北,整个徒河开始戒严,清扫,准备迎接钦差的繁忙景象。

然而,这一切仿佛都与下面的军镇隘口无关。

秦将军倒是有心掺一脚,还同他们商议,钦差来后,是不是要左膀右臂的李泽林翁婿试着接触一下,以报罗家害他断臂之仇呢。

结果歇了一冬都没有大动作的金狗,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,分多股兵力扰边进犯。

身为云麾校尉,齐暮安自是要领兵出战。

无法,秦将军只能把接触钦差的任务交于李泽林,而隘口原有的两名校尉以及齐暮安一道,兵分三路,开拔出隘,清扫边界扰之敌,秦将军则自己坐镇大后方的燕山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