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,早膳,您快吃,再耽搁,待会太阳都晒屁股啦!”

宁神医不紧不慢的洗漱完,看着自家徒弟又给自己倒水去了,想到自家这徒儿在家是啥懒样,老头心里就美的不行。

理了理衣裳,不疾不徐坐到桌前,捧起油纸包咬一口包子,“嗯,这是我徒婿做的吧?味正。”

放好盆的朝朝一听,呵呵她家师傅一脸,“您快吃吧,不然真迟了。”

咬着包子的老头却老神在在,“不急,不急,天还早呢,反正现在去了,咱爷俩也动不了手。”

“什么意思?师傅,您不会是还想晚上解剖吧?真不是我说,您如今哪怕不老花,夜里光线暗也看不出筋脉血管呀,您别闹!”

老头不愿意了,“嘿,这怎么是闹呢,傻丫头,义庄那地方,白日总归有人去,咱们爷俩也不好放心大胆的动手呀,万一有人去领尸什么的,可不把咱当异端?”

“异端?”,朝朝都无语了,“您不是说给银子了么?”

老头耸肩,“昂,给啦。”

“给啦还……”

“哎呀,你小丫头不懂,为师我找的是义庄的守尸人,就买了两具无人认领的尸首,这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,懂?”

得,懂了,感情小老头路子没找对呗。

要让她弄,明明可以跟小哥哥一道,想法子出关到隘口外头去,灭他几只金狗,把尸体弄到安全的地方,到时候不是想怎么解剖怎么解剖,结果老头非说外头危险,不干。

不干就不干吧,许是当初隘口被袭老头被吓怕了,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看在老头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份上,身为徒弟,她忍。

不再纠结此事,朝朝认命的给老头打包行李。

毕竟解剖有味,须换衣是一,一两日的他们也回不来,也需换洗。

等把日常衣物用具都收拾好,朝朝可没有忘了最关键的存在,老头屋里寻了一圈,只发现了一套手术用具,剩下一套怎么也没找到,朝朝便问。

“师傅,还有一套刀具呢?”

说起这个,老头就来气。

“嗨,甭提了!为师让人依着你给的图去打造,好不容就出了两套,兵器坊的人送来时,被你那倒霉师叔看到了,那老家伙你是知道的,最是无赖,抱着为师我的大腿哭爹喊娘,没法子,给他弄去一套。”

得,还说什么,朝朝也没法,退而求次,“只一套怎么用,师傅,当初我送您的那一套……”

“别想!乖徒儿,那是师傅的大宝贝,得用活人身上,你可不许胡闹!眼下一套就一套,大不了咱们爷俩轮流用。”

“呵!”

当初怎么没看出来,她这师傅还是个守财奴?

失策啊失策,她一堂堂花季大咸鱼,居然为了区区入营的小馅饼,便把自己给卖了。

师徒俩是冤家,吵吵嚷嚷,赶在巳时出了军营,坐的还是后勤处三叔那借来的马车,老马溜溜达达,走的不快,到达宁神医疏通好,位于军屯与屠何之间小镇上时,已是午时末。

老头也不急,路过人影稀疏的小镇,被路边小摊所吸引,摸了摸肚子,正好饿了。

老头儿抬手一举,朝朝无奈,停了马车,扶着老头下来吃午膳。

怎么办呢?自己拜的师傅,跪着也得扛下去啊。

等老头儿悠哉悠哉用完膳,好家伙都过两小时!再溜溜达达到镇子边缘,位于山脚僻静荒凉的义庄时,天都快黑了。

不得不说,老头儿算的时辰可真是准呐。

朝朝不想耽搁,催促老头找管事,领到尸体,对方却不许他们就地解剖,只摆手让他们拉着尸体走。

非说在义庄里面对尸体动刀子不吉利,这可是义庄!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