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热腾腾的板栗,蹑手蹑脚走向师兄的房间。

她犹豫半天,还是敲了敲门:“师兄,你睡了吗?”

屋里亮着微弱的烛光,当柳观春靠近的时候,火光已经将她的身影映在门上。

江暮雪目力敏锐,自然早早看到。

只是天道雷印岂是他如今这具筑基凡躯可受得的?等送走了柳观春,深入骨髓的痛感上涌,江暮雪又喷出一口血,虚弱地倚回床榻调息偏偏这时候,柳观春来了。

“何事?”他隔着门,沉声问她。

“师兄,我想进门看看你。”门外的柳观春实在放心不下,她鼓足勇气推门,“师兄,我进来了。”

她要做事向来如此,固执非常,先礼后兵,不达目的不罢休。

其实江暮雪心知肚明,他拦不住,因此房门并未上闩。

兴许潜意识里,他也希望柳观春能来探望。

柳观春进门后,又老老实实阖门,虽是开春,但春寒料峭,夜风还是很冷,就连她还穿着软绵绵的兔毛靴子,她不想受伤的江暮雪受冻。

寝室内,柳观春遥遥望着那个清瘦的身影。

江暮雪在榻上打坐,唇色苍白,双目微阖,黄澄澄的烛光披拂他的肩颈,镀上一层暖光。江暮雪散落肩臂的乌发油润发亮,偶有几缕影影绰绰盖住眉心朱砂,平添一分精致又脆弱的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