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是我自己用荷花制的口脂,颜色看起来淡一些,但冬天冷的时候用来润唇很合适哦。虽然我往里面注入了灵力,但也不知能存放多少年,万一过期就不好上唇涂抹了。”

柳观春盘着腿,双手捧腮,絮絮叨叨说话。

接着,她又看到江暮雪走出门,收了几件颜色鲜红的女裙进来,样式和绣纹都有点眼熟,肚兜上仅仅只有几颗红豆,还有一件就只绣了一节竹。

是柳观春的小衣。

她脸颊滚烫。

柳观春自我安慰,绣花简陋,是因为她追求那种极致的雅趣。但其实,真相是柳观春绣累了,又想着反正贴身小衣,穿在最里面,没人能发现,那她何必折腾来折腾去呢?随便绣点红豆意思意思得了。

只是,这样的私物,却被江暮雪握在手中

“师、师兄,你偷拿我小衣做什么?好吧,算了,我不和你计较。我告诉你哦,小衣上面的绣花其实很有来头,你别看只是一把红豆,你听说那首温庭筠的诗吗?‘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’,这把红豆就是出自这首诗里的。”

“还有那一节竹,看似不起眼,其实它真的有点不起眼。咳咳,真相是我在颂扬翠竹风雪不催的坚韧精神”

江暮雪将这些遗物收拾妥当以后,又出了房门,柳观春见状,赶紧跟了上去。

她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,只有江暮雪知道的?

柳观春一个头两个大。

柳观春尾随江暮雪进入灶房,看到师兄亲自动手劈柴,又燃起灶膛,煮水炊饭。

柳观春记得江暮雪已习得辟谷之术,他鲜少会吃饭喝水,那么他为何还要生火做饭呢?

柳观春有点不明白,可她如今只是一道幻影,即便她想破阵出去,暂时也没有力量。

柳观春只能坐下来,静候时机。

然后柳观春看到,师兄竟开始按照她曾教过的做法,煮起了煲仔饭。

柳观春怔住,心口有点发闷。

因她看到,江暮雪做饭时,神情柔和,嘴角竟是带笑的。

很快,那碗铺满腊肉的煲仔饭被端到一张干净整洁的案前,神龛上置着一块灵牌。

柳观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心脏忽然狂跳。

她蹑手蹑脚游上去,看到灵牌上刻着几个字:“亡妻柳观”

最后一个“春”字刻了两笔,初具雏形,还缺一个“日”字才算完成。

江暮雪刻到一半,不知为何,迟迟没有刻完。

柳观春困惑、迷茫、不解,她不明白,江暮雪为何会称她为“妻子”。

眼前的这一幕幕太过真实了,难道是她前世死后发生的事?

但想想又不大可能,毕竟江暮雪前世的妻子是唐婉。就算江暮雪心善,帮她收殓尸身,他又何必将柳观春的遗物,日日放在枕边陪睡?

即便柳观春知道师兄是个很好的人,这种事想着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
最可能的是,万骨生花阵读取了柳观春的记忆,它深知柳观春前世曾喜欢过江暮雪,柳观春有过“没能和师兄真正结为连理”的执念,所以才会创造出这样一个美梦,用来满足柳观春的心愿。

果然,就在柳观春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刻,江暮雪忽然回头,他目光如炬,看到了她。

江暮雪的凤眸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,随后,他眼尾潮红,竟似有泪。

他朝柳观春走来,一把将她拥入怀中。

男人结实的臂骨揽在她的后腰,收得很紧。

熟稔的雪枝香味拂面,气息清淡,很是诱人。

柳观春被他按在怀里,她感受到男人温暖的体温,嗅到江暮雪霜白发丝飘来的寡淡香味。

她不觉得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