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婉师妹希望在江暮雪飞升剑尊后,仍惦念旧恩,与她结为道侣,如此一来她便能妻凭夫贵,倚仗江暮雪的境界,成为众人仰慕的剑尊夫人。

就连待他慈爱的宗门长老,亦是希望江暮雪能抽空多多指点他们座下的精英弟子,将修炼的秘诀和盘托出,不要藏私。

所有人亲近江暮雪,皆有所图。他们不能给江暮雪带来什么好处,他们都希望江暮雪能够赐予他们什么。

江暮雪就好似被高高供起的一尊神像,他必须洁白无瑕,必须心生怜悯,必须慈悲为怀,他必须聆听凡人的愿望,帮他们实现心愿。

可有那么一日,一个女孩来到他的跟前。

她仰望宝相庄严的神像,她对他说:江暮雪,不要害怕。

柳观春。

江暮雪记住了她的名字。

柳观春这样悉心照顾他,安抚他,她在祈求什么?

可她确实给江暮雪带来了些许温暖她团在他的怀中,驱散了江暮雪曾畏惧过的黑暗。

江暮雪甚至卑劣地想:希望你有所图谋,如此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。

男人的道心涣散,守元印红光刺目。

这是江暮雪第一次生出了私心。

又过了半年,江暮雪苏醒。

他平静地看着柳观春,他畏惧她要离开。

可柳观春却握住她的手,怯怯地告诉他,她是唐婉。

江暮雪垂眸不语,他意识到,或许入梦唤他,是唐玄风派给柳观春的任务。

可江暮雪心知肚明,他必须演好这场戏,唯有如此,才能让柳观春留下来。

他没有拆穿,他开始变得卑劣、下作。

江暮雪带柳观春回到妖域的家里,他希望她过得开心。

只是,江暮雪不会喊她“唐婉”,他不把她当成任何人的替身。

柳观春是他的师妹。

只能是他的师妹。

柳观春在梦里活得很自在,她好像天生这般乐观,她在院子里种了花花草草,她甚至还会下河摸鱼。

柳观春的双脚被溪水冻得湿漉漉的,她冻得一直哆嗦,直到江暮雪横抱起她。

娇弱的少女蜷在他的怀里,那样瘦小,那样轻。

仿佛他不抓住她,她就会随风而逝。

江暮雪帮她擦拭双脚的水渍,他握住她伶仃的脚踝,为她取暖。

柳观春不抵触这些亲近的动作,她很听话地坐在江暮雪的腿骨,小心翼翼依偎他。

为了让这种温暖的感觉在怀中长存,江暮雪故意擦得很慢很慢。

四年后的某天,柳观春对他说,她想同他成婚。

成婚便是结为道侣,比如今的关系更亲密一些。

江暮雪了然,他虽不通情窍,却有私心,他会想拥着柳观春入睡,会整夜不睡,仅仅垂眸凝视柳观春的脸,他亦有邪念,想用拇指一寸寸碾上她的唇

柳观春以为他温文良善,可若是不装作如此,她不会靠近他。

听到成婚一事,江暮雪知道,自己定是欢喜的。

可他还是郑重问过柳观春,此事是你所愿吗?

作为柳观春,并非唐婉。

幸好,柳观春点了头。

江暮雪的目光变得柔和,他盯着她的红唇,凤眸中寒意褪去。

他知道,此时此刻,他很想吻她。

新婚之夜,江暮雪借酒壮胆。兴许只有这样醉酒,才能解释他的情迷。

他也并非圣人。

贪念日益浓重,爱欲随之渐生。

许是压抑太久,江暮雪竟有一些失控。

他想拥有柳观春,他想看她在身下哭泣,想看她颤抖、目光迷离地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