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人很少的时候我会跟着调酒师学调鸡尾酒,挺难的,我很少能调出一杯象样的酒,不过乐些不疲。森姐总是时不时像幽灵一样从我面前飘过,时不时说几句诸如:最近几天店里的酒少了很多;店里的酒快不够用了;有人公开浪费之类让人很想动手的话。和过去比起来我喜欢现在,起码我不用再担心森姐,不用担心她受苦。
头发越来越长,已经遮住眼睛,森姐却不让我剪掉。她说以前不管我的穿著是因为没那个条件,现在有条件了再像以前把自己弄得像个假小子就说不过去了。当看到镜子里扎着辫子的我时还是不习惯,短短的头发挺好看的。森姐开始像个正常的母亲关心我的穿著,关心我的发型。买了一大堆女孩穿的衣服,我却一件也穿不下去。唉!这就是森姐!
临近年关一向健健康康的我竟然住院了!事情是这样发展的,从一开始喉咙痛到失声,再到发烧,然后转变成肺炎。森姐吓坏了,从小到大我壮得像头牛。新年的钟声是在医院里打着点滴数完的,电视机里主持人兴奋的脸变成了红色,我就在这样喜庆的时候睡着了。做了一个很好的梦,有人送我很多钱,多得一间一百平的房子都装不下。
这真是一个好梦。
出院回家,一向话很少的外公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的话。小舅说外公是高兴。森姐似乎是哭了,很用力抓着我的手。那些年的日子,的确很苦。
第三章 纪夏(三)酒吧事件
新年刚过完森姐突然要去旅行,店也不开,直接丢给我就走。小舅忙着他的事,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。如果是以前森姐不会这么大胆,以前我老实得像块木头。从那一年我把人打伤森姐不再说我像老爸,一句也没说过。
森姐走后第一晚生意不错,我在吧台帮忙。酒吧里鱼龙混杂,各种各样的人都有,就算是再有格调的酒吧也是这样。这是森姐的原话。所以时不时会看到有闹事的人,什么样的人都有,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,穿着高级套装的女白领,也会砸桌子摔酒杯。森姐说那是人的本性,压抑太久,需要释放。不懂!
今晚一切风平浪静,我想应该可以平安打样。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几分钟就听到摔酒瓶的声音,酒吧顿时热闹起来,大家都围上去。我慌了,怕什么来什么。最巧的是店里应付这种事的阿康今天请假!
招呼几个人把人群疏散,走近一看一个女孩抓着半截啤酒瓶惊慌地看着人群,地下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,脸上满是血。
"怎么回事?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发抖。
和中年男人一起的那个男人不屑地看了看我说:"找你们老板娘,你哪凉快哪呆着去。"
"老板娘不在,有什么事和我说。"我看了看那个人。
"你?算哪根葱!"男人推了我一把。
突然有人把我扶住,是小舅!
小舅几句话就把那两个人打发,女孩满脸是泪,发不停发抖。小舅拿掉她手里的啤酒瓶,女孩哇地一声哭出来。所有的委屈,惊吓,全都一起释放出来。心里有些莫名的酸,小舅把我拉开。
"不管她了吗?"我回过头看看女孩。
"你妈说你善良我看一点都不假,看人不能看表面,那个女孩不值得人同情。"
"我没有同情她!"
"我看你快哭了!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一个人处理,你应付不来。"小舅叮嘱道。
"为什么?我有这个能力。"
"傻瓜,你不适合做酒吧老板娘。&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