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真的和许成关系大的,却是祁家二郎。
旁的不提,光说这城里头的生意有将近一半都是祁昀的产业,就足以让许成对祁昀刮目相看,更何况在交接的时候,石天瑞专门叮嘱过他,这祁家身份不同,他自然格外谨慎。
这次许成过来便是因为铁子去报的信,换成旁的人家,许知县才懒得走这么一趟,但是祁家出事,他便立刻坐了轿子来了。
待瞧见了祁昀,许成捋了捋胡须,笑容和善:“早便听闻祁家二郎玉树临风,翻手生金,如今得见果然是非同一般。”
话虽如此,可是许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。
他毕竟是父母知县,如今平白无故的被叫来,哪怕知道祁家不同,却还是会有些怨气。
祁昀则是低垂眼帘,回道:“许大人谬赞。”说着,祁昀看了看许成,缓声道,“今日请许大人来是在下唐突,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当面跟许大人说说清楚才好。”
许成一听,便敛了笑,道:“二郎直说便是。”
祁昀点了点头,声音平缓:“此次回乡,在下的车队从西面而来,却见那河面上只能摆渡过河,却没有架桥修路,在下私心想着若是能修建桥梁,总好过次次都要等待渡船。”
许成一听这话,眼睛就亮起来。
以前虽然听说过水灾当前是,祁家二郎自己拿钱出来赈济灾民,可是耳听为虚,许成并不觉得一个经商坐贾的人能把自己的钱掏出来给被人随便用,如今眼见为实,真的看到祁昀想要拿钱给百姓谋福祉,许成当然乐意。
祁昀则是接着道:“只是在下并不懂得如何造桥,如何铺路,其中种种还是要劳烦知县大人代为寻找合适的人去做才是。”
许成自然听出了祁昀的善意,毕竟人家祁二郎可是钱多的十辈子都花不完,想要找个懂得造桥的人还不容易?
现在摆明了是把功劳分给许成一半,许大人自然笑纳,刚刚的那一点小小的烦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,笑得越发慈祥,配上那张白胖的脸,看着就和弥勒佛似的。
祁昀见此事成了,就不再开口,而是让父兄同许成说话。
而许成见祁昀态度谦和,越发喜欢,恨不得现在就拽着祁昀说说造桥的事情,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,也是他的政绩,早早敲定才好省的夜长梦多。
这边聊得越发热闹,祁家七叔公那边就显得冷清的多。
七叔公到底是年纪大了,难免老眼昏花,眯着眼睛使劲儿的看,才有些迟疑的低声道:“那边……难道是祁二?”
一旁站着的青衫男子声音微哑:“是,正是祁二。”
七叔公没了声音,心想着,这人怎么又回来了!
都进了京的人,好好在京城呆着不就是了?跑回来做什么。
回来就罢了,还要把知县老爷请过来,莫不是想要用知县大人来轰人走?
青衫男子显然胆子不大,多有顾忌,见那边祁家人和许知县聊得热火朝天,他便低声道:“太爷,要不我们回吧,今儿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。”
七叔公却咬着牙齿,只觉得嘴里都有血沫子味儿了,可还是摇摇头:“不行,不能走,若是走了,你那两个哥哥都要死在牢里!我的孙儿我不救,只怕就没人救了。”
青衫男子想说,他们两个犯下的本就是无法赦免的罪过,可是他也不好违逆长辈,便不再说话,推到一旁。
七叔公深吸一口气,让人扶着自己下了马车,抓着拐杖的手紧了紧,而后就拄着拐杖,一步步地走向了许成。
还没到近前,七叔公就“扑通”一声给许成跪下,声音凄厉,涕泪横流:“知县大人,父母青天啊,还望大人给小民做主!”
因着许成是背对着他的,又满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