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姮姬掩耳盗铃,宁愿把脸埋在郎灵寂衣襟里,防止别人?发现她。
男子浮凸的喉结轻轻蹭着她的脑袋,钩得人?心痒痒的。匀净的呼吸洒在她额角上,陌生的男子气息。
他将她抱着时,她才第一次深刻而真实地意识到,他和她生理上是不同?的,他是男人?。
强势,城府,而有攻击性。
如果和他单独相处,她处于?很?危险的境地,可能发生某些难以挽回的事。
但她不想逃走,因为这危险中蕴含着沉迷、新鲜和刺激,是她十七年?的生命中从未体?验过的。
王姮姬最终还是没带郎灵寂回垂花门内的闺房,怕被爹爹和哥哥抓住。
作为王家大小姐她的宅院不止一处,王姮姬带郎灵寂来?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卧房,平时主要用来?宴请朋友。
王姮姬怕闹出动静没敢叫丫鬟服侍,自?己?点燃了蜡烛。
好在王家家规森严,屋舍富丽堂皇,这处她虽平时鲜少住,室内也干干净净。
她一边点蜡烛一边自顾自道:“这么晚还跟你鬼混真是太不像话了。”
郎灵寂轻呵,“鬼混”一词实在太草率,他什么?都没做呢,怎么?就鬼混了。
“既来?之则安之。”
王姮姬愣了愣,认真得出一个结论:“我被你骗了。”
从最初的山洞相遇就是有意设计好的,她步步沦陷,直到现在和他漏夜相会甚至不顾礼法?吻在了一起。
郎灵寂道:“你多想了。”
王姮姬:“我真的多想了吗?”
郎灵寂神色无澜。
说谎的人?多多少少有些闪烁其词,他的态度却雪埋冰冻,好似与他毫不相干,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。
王姮姬叹了声,“好吧。”
但面前的男人?很?有心机,她可以确信。
两人?僵持了会儿,相顾无言。他们本来?是陌生人?,没什么?共同?话题,总说甜言蜜语耳朵起茧子了。
王姮姬身心紧绷,为了偷这点情殚精竭虑实在不值得,深沉吸了口气道:“那个……你在这里躲一夜吧,明早解了宵禁便可以走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着咬牙快步离去。
郎灵寂及时在后握住了她细白的两根手指,张口欲言又止。
怎能把他独自?丢在这儿?
他冒风险大半夜翻墙不是为了向王家借宿的。
“太不厚道了吧。”
“留下陪陪我。”
就像他当初陪着笼子里的她一样。
王姮姬沉吟不决,想甩开郎灵寂。
她没有撕破脸的勇气,郎灵寂像温柔的暴徒已将她挟持,既上了贼船断无轻易抽身而退之理。
在她山洞遇雨、被锁铁笼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刻,是郎灵寂雪中送炭,以身入局陪她共渡难关。
现在投桃报李,她也不能丢下他。
“我们会被发现的……”
她艰难地说。
郎灵寂欺近,清风絮语犹如一缕流云,“我们熄了灯就没事,静悄悄的。”
她又找借口:“你别闹,纸包不住火,冯嬷嬷找不到我会着急的。”
郎灵寂洞察局势:“冯嬷嬷跟随你多年?早混成了人?精,不可能这点眼力价都没有。你尽管放心,那几个聪明下人?会代为遮掩的。”
王家天下豪门之首,王姮姬这种身份环绕着十几个丫鬟是常事。今夜王姮姬神不知鬼不觉出来?,不是她会穿墙走壁或者隐身术,而是那些贴身下人?们放水了。
所以,尽情和他在一起吧。
蜡烛熄灭了,光源消失。卧房陷入纯粹的黑暗中,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