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?你不说?我查不到吗,”她用刀狠狠挑着他的下巴,留下道道浅痕,“你好?大的胆子敢用药蒙蔽我,无耻骗婚,让我当年非嫁你不可!”
郎灵寂虚弱苍白笑了笑,“我不说?你确实?查不到。查到了你也没解药。没用的。杀了我,咱俩就是同归于?尽……”
笑容蕴含他对自身手段的绝对自信,对王家实?力的绝对鄙视。
傲慢,笃定。
他很?快又挨了一耳光。
脑袋从微偏向左到右,发丝愈加凌厉。那禁锢了他双眼的黑布始终罩着,让他干受辱而无能为?力。
他右边嘴角也出血了。
羞辱。巨大的羞辱。在绝对的暴力面前,任何城府和诡计都排不上用场。
“郎大人自己也是朝廷命官,应该知道严刑逼供的吧。”她好?整以暇用刀尖抚着他,“瞧瞧您的意志硬,还?是我的手段硬。”
郎灵寂被她掐起,颊上是巴掌印,五根手指分明。他现在像一条落水狗,昔日容止风度荡然无存,苟且而狼狈。
她那样掐着他的下颌,迫使他人抬首,他却?连她的模样都看不见。一条普通的黑布,轻而易举夺去了他的眼睛。
原来他的能耐也不过如此。
本以为?郎灵寂会求饶,谁料他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:“姮姮。”
“适可而止,别太过分。”
有本事就叫他今日死在这里?。
否则他出去后……
王姮姬连冷笑都欠奉,什么时候了,他竟还?有心情威胁她。
他的性命完全掌握在她手中。
为?了报复他的傲慢,她缓缓走上前,将杯中冰冷的水悉数泼在他身上。
一行行水柱流淌,冷入骨髓。
郎灵寂如被闪电劈中,登时剧颤,如同雷霆爆发前汹涌的乌云,低吼:
“王姮姬!”
他真的生?气了。
王姮姬有恃无恐。
现在她才是上位者。
她倒的只是冷透的白水而已,并?非什么毒药。这样羞辱的意味最强。
郎灵寂轻薄的衣襟被层层叠叠湿透了,贴在秀致冷白的肌肤上,滴着水,皦色的衣裳因湿润而变成了透明。
他洁癖,最厌恶潮乎乎的感觉,平时他可是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的主儿。
最要命的是,水是冷的,他的身体因中了药而分外热。冰火两重?天?的煎熬之下,他的意志险些被熬垮。
王姮姬再度掐起他的下巴,“肯说?了吗?郎大人。”
她想知道他究竟对她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,为?何这么多年没人发现?
解药在那儿?
郎灵寂脑袋被迫向前探着,无论怎么也甩不开蒙在眼睛上那该死的黑布。药物发作时,身子如同被火焰烤裂的木材一般。
王姮姬实?在太过分了。
他有这么过分地欺负过她吗?从来没有。他在榻上素来很?顾忌她的感受。
可此时,她用最难堪的手段恶心他,衣服潮乎乎挂在身上,让他内心焦炙的同时还?有承受皮肤上的冰凉之苦,四周门窗紧闭,一丝清风都透不进来。
他的恼怒已无法用语言形容。
如果可以,他想现在弄死她。
好?在他穷途末路却?不至于?完全手无寸铁,情蛊,别忘了她体内还?有情蛊。
情蛊只认他为?主,他可以随时催动。
王姮姬正自爽快报仇,忽感心脏一阵钝痛,紧接着浑身寒冷,牙齿打?战,想也不用想是那病又发作了。
当真好?生?狡猾,死到临头了还?反过来操纵她。
她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