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姮姬泪痕满面:“没谁。”
他铁腕相逼。
她剔透纤细的脖颈险些折断,走投无路,急声道:“……做了个怪梦,是那个书生!可我对他没心思,我根本不认识他。”
她哀哀哭泣起来,羸弱清减,无力仰握,以为据实相告能?得到宽赦。
郎灵寂目中风暴汹汹,嫉妒席卷周身每根神经,一刹那想?把她凌迟。
她怎么敢的,怎么敢当着他的面……提别人?
他逼她是证明她心里没有别人,而非自取其?辱的。
她好大的胆子。
郎灵寂微笑了,冷风如钻子:“王姮姬,我看你真?是不想?活了。”
轻轻颤抖的手暴露内心的紧张,他完美的表情即将崩裂,痛到了极点,素来稳如铁石的心防被大水冲得七零八落。
王姮姬泪痕未干,不知自己哪里又做错了。他逼问梦中男子是谁,她已如实交代?,他应该放过她才对?。
“你要杀我吗?”她哽咽,认认真?真?讲条件,“杀我之前也要先和离。”
郎灵寂顿感太阳穴被锥子狠狠搅,痛得眼前发黑,气得七窍生烟。
什么时候了,她还想?着和离。
她能?夜半缠绵悱恻叫文砚之名?字,对?自己就是冷冰冰和离。
何?等的区别对?待。
他寒声自齿缝而出:“你休想?,死也是我郎灵寂的妻子,永生永世。”
王姮姬见他如此偏执,愕然扇了两下睫毛,“这样名?不副实的夫妻有意思吗?郎灵寂,我承认我确实心悦过你,但?现?在早消磨干净了。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,一别两宽各自欢喜,这是对?谁都有利的好事。”
郎灵寂眸中泼絮一般下着寒雪,她句句踩在雷点上,字字踏裂他的心防,简直把人往绝路上逼。
她这般冷血无情,弃多年夫妻情分于不顾,说和离就和离,惹得他肺腑烧灼翻滚,眉心突突疼得厉害。
“你……”
他眼睛黑得吓人,“你心里没在乎过我对?吧,只把我当庇护王家?的工具。”
王姮姬不想?骗他。或许从?前不是这样,但?现?在确实是这样。
她点点头。
郎灵寂险些走火入魔。
缓缓地,他松开了她,抵额狠狠揉着,嚼齿地笑,血色褪去?,默然惨淡。
爱而不得的滋味,他淋漓体会。
素来足智多谋的他分外无助,整个人被软懦笼罩,自视为绝顶聪明,运筹帷幄,却连枕畔人的心都抓不住。
夺得了再高的权力和财富有何?用,他的人生只能?用失败二字形容。不,是狼狈的落水狗,卑微求欢,还被主人厌恶地一脚踢开,被恶狠狠拒绝。
王姮姬艰难地从?凌乱的榻上爬起,衣衫褶裂,像经历了什么。
她纤细的手腕被他攥得通红,刚才差一点,就差一点她被活活捏碎了。
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,两败俱伤。
雨后清晨阳光折射着七色彩虹,淡淡透过窗户,美丽而通透,似用碎裂的泪珠制成,每一束光线都溢着悲伤。
郎灵寂静默如尸。
王姮姬面上不大好看,念在他帮她治好病,又教训了那书生的份上,哑着嗓子开口:“你放心,和离之后财产少不了你的,权力少不了你的,你仍然是王家?家?主。”
他以外姓藩王担任琅琊王氏家?主,族人对?他心服口服,证明他是有一定超人的才能?的,她自愧弗如。
她承认他的天赋和才能?,也认可他功绩,今后同住一屋檐下。
只是不再谈感情罢了。
空气依旧沉默。
郎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