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她在草场大动肝火,伤了元气,差点晕过去,实在是危险。万一旧疾复发,他数月来的调理全白费了。
王姮姬并不知水中被动了手脚,用过晚膳后眼皮沉重,靠在桌边沉沉睡下。
郎灵寂掐算着时间刚刚好,剂量用得也刚刚好,除去她的衣衫鞋袜,散了发髻,放到榻上好好休息。
他刻意让她多睡一段时间,有益于身体?的康复。
她是个性命濒危的病人,被多年情蛊之毒侵害,险些丧命。他不敢忘记。
他费了好一番心思?,才将她救回来的。
“郎灵寂,”王姮姬嗓音十?分沙哑,半昏迷状态,“我为何这么困……”
“困就?睡吧。”
郎灵寂缓缓拍着她,“我在这里陪你。”
灯影下,郎灵寂拿来了银针,剥去王姮姬的衣裳,开?始专注为她治疗……
-
文砚之被捉了起来。
事实上,经过多年的经营,文砚之号称“梅骨先?生”,凭借其渊博的学识和德行在京郊一带小有名气,从者如云。
因?他和他婆婆靠卖药为生,收入甚微,每次讲学又要花费大笔的钱,文砚之才纡尊降贵到草场来喂马。
由于文砚之清高?刚硬的性子?,在草场得罪了不少人,人人都疏离排挤他,常常克扣他的工钱。
文砚之不屑于与小人较劲儿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他内心有远大的理想,被正道的光辉照耀,不为眼下的困境纠结。
但没想到,这次撞在了主人家手里。
也怪他轻敌,见王姮姬是个清秀年轻的姑娘,便以为她是虚心求学的,有感?化的余地。
他天真地想,若能感?化了这女子?,使门阀世家改过自新,不就?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了吗?
他太天真了。
门阀中一个小姑娘也是极恶毒的。
她和她丈夫是门阀中的大头目。
他的天真害苦了他,被关在王家深不见底的监牢中,难以自拔。
王姮姬似诱惑的陷阱,引诱着旁人往日钻。实则她身后隐藏着巨大的阴影,郎灵寂才是真正的杀手锏。
郎灵寂,他认得,九品官人法?的坚定拥护者,朝廷上下有名的奸相。
文砚之在黑漆漆钻满老鼠的监牢中,心生绝望,不知这回还怎么逃出生天?
……
另一边,郎灵寂。
对于文砚之这位王姮姬的老情人,他的处理方式是很平和的。
他再不会当着她的面?杀人,吓着她那脆弱敏感?的神经。
她看不得这些血腥的。
但平和不代表饶恕。
一看到文砚之,他就?想起重生后王姮姬与文砚之的心心相印。
他的姮姮差一点就?嫁给文砚之了。
文砚之差一点就?抢了他的位置。
嫉妒和仇恨心浸满了毒汁。
他恨不得杀了文砚之而后快。
所幸这一世王姮姬没爱上文砚之,二?人是陌生人。
他棒打鸳鸯,还想博得她的好感?。
追妻火葬场
王姮姬翌日从?绵暖的榻上醒来, 周身轻飘飘的,病痛和劳累感一扫而空。
手臂细细的针孔泛红,想?来昨夜郎灵寂又为她治疗了。
她的身体竟脆弱成这样, 被个山野书生辱骂几句便气得晕厥。
也难怪,两月之前她还缠绵病榻奄奄一息,呕血成升濒临死亡。如今她能?骑马吹风,状若常人,已经很好了。
那书生说话?真?难听,公?然指摘琅琊王氏的长短。其?实白沙在涅与之俱黑,王家?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