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姮姬这才?想起?前几日自?己病着, 他告假帮她治疗调理。
可她已经痊愈了, 他还留在府中。
她老大?不情?愿,鼓着雪腮, “不用了,国?事为?重。”
他道:“你也重要。”
王姮姬尝试解释:“你这样真的会耽误仕途的,你才?刚坐稳这个位置。”
他直言:“那就不要那位置。”
王姮姬怔怔,难以置信。
疯了?他把仕途看得比性命还重,竟放弃仕途不要。
她仍然拒绝,琴箫合奏是心心相印的夫妻才?会做的事。他们即将和离了,理应自?觉保持距离。
郎灵寂径自?撩袍坐了下来,与她并肩,双手抚在琴上。王姮姬的手被他覆住,激灵灵直颤,下意识想缩回去。
他及时握住她,“一起?抚琴。”
说?罢叮咚弹了起?来,韵味悠长。博山炉中熏香袅袅,千万缕白烟如同情?丝。
王姮姬实?不解他吃错了什么药,时时刻刻黏着她,洁癖好似不存在。他们相敬如冰了多年,乍然亲密让人十分膈应。
她默默挣脱,“郎灵寂,你别这样,我们该好好谈谈了。”
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,他将许昭容和许太妃送走,并自?导自?演了一出戏,洗刷冤屈,好像在隐晦向她解释:
他还有情?。
可迟来的深情?比草都贱,她再也不是当年鹿山书?院那个鲜妍天真的少?女了,再也不想爱,岁月磨平了她所有棱角,只想独自?一人平安度日。
郎灵寂神色柔和,显得极为?体贴:“你说?,我听?着呢。”
他干干净净的气息洒在她脖颈间,她阵阵发痒,心脏涌上一股异样,每当食用那种糖丸也是这种感觉。
“还是之前那件事。”
不用她明说?。
分道扬镳。
她过够这种日子了。
“和离吧。”
郎灵寂闻此并没有答应,臂弯反而揽住她腰肢,绵绵纠缠着。
从前是他的错,他认了。
他想弥补,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,尽力修补二人之间断裂的感情?。
“别和离,好不好?”他嗓音潮湿,“姮姮,我们重新来过。”
顿一顿,“过去是我错了。”
他甘愿向她低头。
“你心里有气可以拿我出气,我做得不好可以直说?,只求你别冲动。”
他拿出胡搅蛮缠的劲儿。
王姮姬芳心寸乱,她固然有坚定的意志,却被对方一件杀手锏制住,情?蛊。
她一沾他身子就控制不住地陷溺、沉迷,是情?蛊时时刻刻在作俑。
“我要和离。”
她带了哭腔,脸颊溢满晶莹的泪痕,“郎灵寂,你为?了名位把我困在身边,你真自?私,令人鄙夷唾弃。”
郎灵寂不在意,一厢情?愿挽留。经过两世的纠缠,他早已离不开她了。
宁愿她恨他,也不能让她离开。
她心里没他,他认了。
情?蛊虽然种在她身上,却是他食髓知味。
……
时光荏苒很?快到了王姮姬的生辰,王姮姬不喜铺张热闹,往年生辰完全不过,靠冯嬷嬷几人私底下操持。
今年冯嬷嬷和桃枝她们打算做几个寿桃,以及一碗长寿面。
桃干半信半疑:“小姐什么好东西没吃过,会吃咱几个下人的长寿面吗?”
冯嬷嬷笃定道:“老爷去世后小姐心里苦,最害怕孤独。其实?一碗长寿面算什么,咱几个热热闹闹陪小姐过个生辰,小姐心里才?最暖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