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是怪我境界低了?”
她质问。
他装着?江山社稷,天下万民,而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怨妇。
郎灵寂轻呵了声,并未否认,“你确实应该独立点。”
这话落在王姮姬耳中浑然是指责她娇蛮任性,跋扈善妒,联想郎灵寂对?她的种种拒绝之举,他早嫌她黏人了。
从前他迁就她,因他是小小王家女婿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如今他是王氏家主?,已摘得了最高的权力,自然没必要再低声下气?了。
王姮姬舌根隐隐发苦,“雪堂,你从始至终都不爱我是吧?你娶我只为了讨好?爹爹。”
她想听他亲口说。
郎灵寂漠然:“好?了,别谈这些了,过几日陪你看梅花就是。”
说罢,他腻烦了这无意义的争辩,起身离去?。
留王姮姬一人空落落在原地。
她哽咽了声,伏在榻上有泪如倾。
郎灵寂是真的不喜欢她,婚前就显露端倪。她一厢情愿,总以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,内心还?是很在意她的。
其实不爱就是不爱,焐了多久也?不可能变成爱。
王姮姬最终看到了梅花,郎灵寂是个守信之人,他答应了月初陪她看,果然在月初告假了一日。
但无所谓了。
雪后观赏梅花最好?的时间错过了。
几朵残梅在冰雪下苦苦挣扎着?,玉减香消,落在雪地中踩为烂泥。
行人早将梅花观赏过了,能摘的摘走,不能摘的遍地糟蹋,病梅苟延残喘着?,失去?了美感和?生命力。
王姮姬兴致寥寥,没看几眼便打道回?府。郎灵寂察言观色,派人到山上摘几朵新鲜梅花给她,务必绽放得最盛的。
王姮姬握着?那几枝梅花,并不高兴。
她要的哪里是梅花。
她想要他的陪伴罢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二人愈加相敬如冰。
郎灵寂有繁重?的朝政要忙,地位越升越高,权柄越握越牢。王家那些反对?他做家主?的子弟们,被明里暗里贬谪流放,王家俨然变成一言堂。
王姮姬深居高墙之内,听不见外界声音。而且她得了怪病,头痛欲裂,四肢生寒,有时候咳嗽还?泛着?血丝。病弱得厉害,风一吹仿佛就碎。
冯嬷嬷直发愁:“小姐才二十几岁,身子如何?糟糕成这样?”
明明前几年小姐还?骑马翻墙上树无所不能,身体强健能习武。
王姮姬一日日精神颓靡食用那种糖丸,唯有甜味滋润内心时,她才稍稍舒服。
明明郎灵寂负心,她还?极度思念他,好?像离了他活不了一样。
王姮姬身子逐渐垮下去?。
这还?不是最棘手的,最棘手的是:王姮姬生不出孩子。
是的,王姮姬成婚多年,膝下无所出。
这当?然有郎灵寂和?她同房次数极少的原因,但外人议论起来只会将过错推到她头上,说她不会生。
为此,王姮姬饱受外界非议。
不孝有三?无后为大,大家族延续后嗣是头等大事。若主?母生不出来孩子,须容许夫婿纳妾,妾室开枝散叶。
但王姮姬偏偏是个固执的人。
当?初她嫁给郎灵寂时说好?一生一世一双人,不能接受第三?者的加入。
况且郎灵寂多年来洁身自好?,即便给他塞妾室,他也?定然不要。
贵妇们耻笑:“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猫,你自作多情了。”
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,平步青云之后,谁能经?得起美妾歌姬的诱惑?
王姮姬道:“郎灵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