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。她想和离。
他的原则只有一个,重生后他不?答应和离,重生前也未必妥协。
王姮姬想和离没门。
……
夜晚,墨蓝色的星云笼罩在漆空之上,万物覆盖了层浓黑的雾气,唯余几盏若隐若现的明灯。
王姮姬由桃枝早早卸下了钗环,沐浴更衣准备就?寝,她还是半个病人,不?宜熬夜太晚。
郎灵寂还在,手里握着一卷书,半披着外袍,肩头撒着星光和烛影。
夜已黑了。
王姮姬给?桃枝使了个眼色,委婉赶郎灵寂走。既然打?着和离的心?思便不?好再?同房,分割得?干干净净才好。
郎灵寂却反手赶走了桃枝,撂下书卷,与她同坐在榻上。
王姮姬内心?一阵冰凉一阵沸热,尴尬到了极点,不?知他究竟想作甚。
印象中他们同房没几次,上回还是趁着他酒醉,她将他拖回自己房里的,醒来之后两人闹了很大的不?愉快。
“外面又下雪了,刮着寒风,”半晌,他安静地开口,“我借你这里一宿。”
王姮姬下意识瞥了瞥窗外,似乎并没下雪,风平浪静的完全不?妨碍夜行?。
她迟疑,“好像没下雪。”
“下了。”他道。
“没有吧?”她再?次确认。
他死寂的沉默,良久,重复道:“……下了。”
气氛凝滞下去。
王姮姬很是为难,他洁癖很厉害,她的榻这几日缠染病气,没来得?及换新,他定?会嫌弃那股若有若无的药味。
“侧间还有一张小榻,烧着炭火,也很暖和舒适的,”她窘迫站起?身来结束这尴尬话题,“我去那厢睡。”
郎灵寂及时拽住她的手腕。
“哪有让病人睡外厢的道理?”
王姮姬犹豫着,“我的病已经好了。”
郎灵寂道:“离开我还会复发的。”
她只好道,“那……你去?”
郎灵寂笑了,泛着些冷意,提醒道:“姮姮,我们是夫妻。”
王姮姬明白了,他今日是打?定?主意要留宿。
平时盼星星盼月亮的事,骤然降临却没有想象中美好,甚至让人想逃避。
偏生她身体?还好得?差不?多了,理论上拒绝不?了他同房。
她踌躇了片刻,声音低得?几乎听不?见?,“我们虽然夫妻,也是空壳子……”
尤其是现在即将和离了。
他墨眉一扬,“什?么意思?”
王姮姬垂首不?敢往下说,他们完全是政治联姻,一年到头见?不?了几次面,她对?桃枝等人比他更亲。
“你这么说是怪我陪你的次数少了,”他斟酌片刻,握住她的腰拽回来,承诺道:“放心?,以后不?会这样?了。”
王姮姬满脸菜色,羞赧难堪,她不?是这个意思。
两人共同躺下,拔步床被无形中划出了界限。她在里,郎灵寂在外,井水不?犯河水。
灭了烛火后,她和他各自褪了衣裳在黑暗中平躺着,互相能听到彼此的呼吸。良久,二人都没有睡意。
王姮姬的爱从?得?知他有外室的那一刻起?就?烟消云散了,所谓婚姻不?过是一具徒具其表的空壳子。没有爱的两人,虽强行?睡在了一起?,同床异梦。
她索性闭上眼,努力去睡。
郎灵寂斟酌着现在是前世,王姮姬对?他有爱慕,怎么也该主动些。
可等了良久,她的呼吸越来越匀净低沉,竟真的睡着了。
他微有失望,抬手抚住了她,“姮姮。”
王姮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