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阙打开洗手台下的柜门,在泛着腥臭味的水管后找到了一个生锈的扳手。他皱眉不无嫌弃地扯过纸巾,就着闪烁的灯光将扳手的表面擦拭干净。
在闪烁诡秘的灯影中,似有什么隐于黑暗,来自黑暗的窥探并未让他的动作停滞半分。
十一点四十七分。
他拉开门走进卧室靠坐在床边,随着面上清凉渐退睡意再次袭来,他微垂下眼睑在假寐间静听着房间内的响动。
房间内一片寂静,只有时间一点点向着十二点走去。
黑暗伴着阵阵凉意攀上床沿,似有什么敲击着空荡的管道,伴着“滴答滴答”突兀的滴水声自浴室中传来。
腐败腥臭的味道夹杂着潮湿之气,似乎有什么正站在房间内几步远的地方注视着他。
连阙没有睁开眼睛。
直到陈旧的地板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,有什么东西无声地靠近床边,他立于床边片刻像是在确认床上的人是否陷入沉睡,随后轻轻俯身
连阙蓦地睁开双眼,手中的扳手未有片刻迟疑地挥破虚空直冲来人的面门而去!
锈迹未脱的扳手堪堪擦着那道黑影的面门而过,来人向后倾身险险避开了这一击,连阙的第二次攻击已然再次冲向那人的头顶。
连阙的动作迅速而狠厉,已然没有丝毫先前的散漫,困意顿散的双眸在黑夜中如同最迅捷的捕食者。
但还是太慢了。
这样的想法让连阙不禁咬紧了牙关,再次蓄力向那人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