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境对于?‘建造者’来说正如一场沙盘游戏,你要?建造怎样的场景,放入怎样的NPC,通过他们的行为轨迹推演发生怎样的故事……”
“夺梦并不?在于?要?如何从他人手中夺取梦境,只在于?你自己。”
碎裂的梦境已侵蚀向靠近的二人,地上窜动的电光却在此刻停息,任由碎裂蔓延,裂痕悄然攀向连阙的脚踝。
就在这时,熄灭的电光在一瞬间如燎原之火编织成?一片细密的蛛网。
如同这个世界的心跳,将血液输送至每一个角落。
也将被截断了一切退路的二人隔绝在碎裂的梦境之外。
随着如心跳的电流再次蔓延,陈旧晦暗的下水道变为金属坚固的四壁,连阙二人在这样通达的世界中重新站定?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第一梦看?向金属长廊的尽头,这里竟让他觉得?异常熟悉。
就连胸腔内机械的心跳也随之感应般加快。
在这条金属长廊的尽头是一间虚掩着门?透出星微光亮的房间。
他下意?识向着走廊尽头的方向迈出了一步。
但像是想起什么,他还是停下脚步看?向身?后?的连阙。
连阙转向走廊的另一边,那里光芒大盛,他抬步向着那边走去?:“走吧。”
第一梦很想问,这里是哪里,贺同舟去?了哪,走廊另一边尽头的房间又是什么。
但他什么都没有问,只最?后?看?了一眼那扇虚掩的门?,跟在连阙身?后?一同走向走廊的另一边。
……
学院的风如同凛冽的刀刃。
长身?而?立的人站在高楼之上,身?上的伤口在风中逐渐愈合,周遭尽是断壁残垣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恶战。如今伤口与身?上的衣料尽数恢复,仿佛刚刚的争斗没有对他造成?分毫损伤。
但他的身?上,脚下和每一次踏足的楼体之上都遍布血迹。
无一不?透露着这场争斗是多么的惊心动魄。
他的面上沾染了血污,让原本淡漠的脸上多出了一丝妖冶肃杀的诡异。
他静静站在风中,学院的角落,每一双惊恐的目光都牢牢定?在他的身?上。
突然,他的手迅速探向虚空
在空间的扭曲中,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滑落,痛苦挣扎的人影也渐渐显形。
显形的人满身?伤痕,正是本该在观赛区的荷官。原本的观赛区如今一片狼藉,坚不?可摧的屏障被震碎,无数机械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,机械的断肢残体上闪烁着破损的电光。
“景斯言”的手竟是径直自荷官的身?体穿过。
“是他救了我,将我带在身?边为我疗伤。可在知道他就是异化源时,我还是……因为我,裁决院才找到了他的藏身?之处。”
荷官手臂上那一串黑色的数字随着他气息的消散一点?点?倒流,那只穿透了他身?体的手臂上,白色的数字随之叠加增长。
“他一定?后?悔救了我吧。”
荷官闭上双眼低喃:
“我总是忍不?住一遍一遍地想,如果?我是他,我又能如何呢?可我不?是他……只有他死了,这场鼠类异化的蔓延才能得?到控制。所以即便重来多少次,我都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……”
“景斯言”眼中有一瞬的空茫。
他的目光所及之处,却见连阙与第一梦不?知何时站在相?邻楼宇的天台之上。
“人啊,就是这样……”
荷官的声音断断续续:“无法非黑即白,做不?到纯粹的善和极致的恶……就永远只能困在泥沼……”
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,滑落的身?体重重落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