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刻还肆意杀戮的人如今惊恐奔逃, 连滚带爬地想要脱离身后的恶魔。
赤色长发的人却?已如鬼魅般行至他身侧,轻易便将他的脖颈折断。
男人眼中的红色随着死亡暗淡了下来, 晏知微厌恶地将他丢开,眼底暗红的颜色却?没有改变分毫。
身后的尸体无数,显然他并?未从其间获取到替代的欲望, 依旧压抑着恼意。
手中的尸体软倒滑落在地,他的怒意更盛。
这?么多人。
竟然没有一个人的欲望可以?取代他的。
他转过头,透过破败的窗框看向潮汐翻涌之?处。
……
连阙的声音低哑,随着温热的鼻息扫过典狱长微微侧头避开的颈侧。
典狱长紧张抬眸看向头顶的墙角。
“这?里没有监控,典狱长不必紧张。”
连阙打量着他退避的模样?, 一时?间觉得自己仿佛在调戏不谙世?事的修习者。
他难得玩心大起地抬头,将鼻尖靠近他的。
“这?次亲哪里呢?”
“……”
典狱长的手自刚刚便抵在身后的墙面上, 随着连阙的靠近,半截手套之?下的指节因?施力而微微泛白。
他将另一只手覆上连阙的肩膀, 拉开二人的距离:“这?些血雾不喜欢我的血液, 我不需要……”
“但你总不能带着一身伤去。”
连阙语句坚定中带着一丝蛊惑:“只是治伤而已不是吗?典狱长在紧张什么?”
典狱长在他的靠近中微仰侧过头:“别闹……”
连阙被他避开, 见他高抬起下颚便提住他的前襟, 顺势吻向他的喉结。
典狱长因?他的动作贴靠在身后的墙上,覆在他肩上的手也带着抗拒般僵硬的施力。
但就在连阙的双唇贴覆在滚动的喉结之?上时?, 零碎的画面再次冲入他的脑海。
这?一次不是在熟悉而昏暗的水池,正是在眼前相同场景之?下的长廊。
只不过彼时?二人调换了位置,连阙的背和指节苍白的指尖因?没有支撑点抵在身后的墙上, 挂悬在脚踝的布料随着晃动摇曳。
典狱长身上的衣扣未解半分,汗水却?将他的衬衫氤湿勾勒出?流畅的肌理线条。
他的动作狠戾, 却?侧头将缱绻的吻落在他的脚踝。
连阙如梦初醒般退后半步与眼前人拉开距离,他将手背擦过唇角,已全然没有了前一刻调笑时?的肆意。
这?一次幻境的画面中他们?并?未在池中,身影交错处亦随之?清晰映刻进他的脑海。
在他僵硬退后时?典狱长却?已向前一步,重?新将手固定在他的肩侧阻止了他后退的脚步,顺势将他带回,二人的位置调换,一如在梦境之?中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他的眼底一片冷凝,与幻境之?中派若两人仿佛在教?训着偷腥的猫,话?语严厉落在掌下却?已无半分力气。
“每次典狱长的伤口都会愈合呢。”
连阙的目光恢复了懒散,指尖抚过他脸颊已然愈合只余血迹的伤口:“别人亲你的时?候也会这?样?吗?”
典狱长抓住覆上脸颊的手:“谁会像你这?样?……”
“原来只有我一个啊。”
连阙的眼角微弯,他将袖口整理好,后退中一步步走出?隔离的电网区:“这?算是……神明的祝福?”
行至窗边,他最后停下脚步:“要不要比试看看,先结束战斗的人有奖励。”
他说罢便纵身自窗口跃下,典狱长来到窗边,看着消失在楼宇间的身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