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窝在男人颈边,眼泪灌了鹿鸾山一领子。
鹿鸾山托着他的臀部,抱小孩似的颠了颠他。
麟岱一膝盖顶在了鹿鸾山两腿正中间。
鹿鸾山整张脸都扭曲了。
“你杀了鹿一黎,你怎么不杀了我,我可好杀多了!”
麟岱自暴自弃地吼着,连嗓子都哑了。
见青年终于安分下了,鹿鸾山拍了拍他的背,柔声道:
“不会的,泽渊要永远陪着我。”
麟岱绝望地打了个哭嗝。
鹿鸾山满意的笑了出来,他托着麟岱,没有理会血泊中的鹿一黎,转身就要离去。
“等等!”
“又有什么坏心思?”
鹿鸾山警告似的掐了下青年的腰。
“不要这样抱。”
兴许是哭狠了,青年的嗓音沙沙的绵绵的,像是情人温存后在撒娇。
“你带着什么玉佩,硌的我好难受。”
鹿鸾山面色微变,轻轻托起青年改为横抱。
“没什么。”
见男人面色如常,麟岱这才作罢。
鹿鸾山耳尖微红,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生闷气的青年,喉头忍不住滚动了一下。
他俯下身,想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。
麟岱一下捂住他的嘴。
“又硌到我啦!”
鹿鸾山连忙将他放在地上,捧着他的脸不许他往下看。
麟岱却伸手摸了过去。
“你带的什么花里胡哨的……”
两人都愣住了原地,麟岱一身白皮,顿时从下巴红到了头顶。
鹿鸾山闷哼一声,手掌向青年腰下摩挲。
“恨死你了……”
听见青年嘟嘟囔囔的抱怨,鹿鸾山更是兴奋,他看着青年雾蒙蒙的桃花眼,深深吻了下去。
麟岱把昏睡过去的男人推到地上,并不屑的踢了一脚。
方才麟岱就在想,鹿鸾山既然能被迷惑的中瞳术一次,那会不会有第二次。
只是不能由自己出手,要让他自以为是的走入圈套才行。
毕竟师尊永远瞧不起他麟岱。
麟岱觉得不解气,便又踢了一脚,然后去查看鹿一黎的情况。
将手挨在鹿一黎鼻尖下,麟岱感到了微弱的鼻息。
麟岱大喜,跪在地上想抱起鹿一黎,却听见少年喃喃念到:
“快跑。”
麟岱心中一紧,急忙向身后看去。
鹿鸾山睁开了眼睛,他的脑袋正好靠在块石头上,使他能半抬着头,对麟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。
麟岱拔腿就跑。
浓雾覆盖的古林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长啸,从林中延伸而出的崎岖小道上碎石迸溅,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一只硕大的猛兽从树木掩映的黑暗中飞速蹿出,激起尘土飞扬。定睛一看,此兽赤目蓝舌,长尾巨掌,竟是只煞面黄土松。
凶兽足有九尺多高,颈上一圈银亮鱼鳞护甲,森白犬牙往下淌着热滚滚鲜血,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,断尾沉沉压在身后。
被鲜血濡湿的黏腻犬毛间露出一段点缀着青筋的雪白手臂,手臂纤细似乎一折就断,此时正随着凶兽的移动而微微晃荡着。
琼牙接到了麟岱,青年一见到他就浑身脱力晕了过去,还不忘补一句:
“离开泾州。”
离开泾州倒是不难,只是离开泾州后该去哪,琼牙也无从得知。他驮着昏迷不醒的主人,脖子上绕着三首蛟,一直向北跑,直到跑进了一座陌生的城。
问了人,琼牙才知道这里已是渭州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