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的草席,上头积雪未干,枕边一圈血点子,不知道何时溅上去的。

麟岱甚至在角落里,看到了瓦罐关着的小魔,指甲挠动瓦罐发出“咯咯”的声音。

有人掀帘而入,麟岱看到了鹿一黎眼下的一抹鸦青。

鹿一黎刚为他输送过灵气,又端汤药来了。

麟岱正准备接过,鹿一黎却“嘭”地跪到了地上。

他低着头似是愧疚难当,膝行至麟岱面前。

“师兄,我、我有罪。”

“?”

麟岱心中一急,以为鹿一黎首次带队犯了什么错,连忙将他扶起,问道:

“出什么事了?”

鹿一黎双臂被搀扶着,一双杏眼逐渐染红。

“我从前……忽视了师兄的付出,总是理所当然的享受太阿宗弟子的益处,从未为宗门出一分力,反倒责怪师兄的种种不是……”

“如今,我也成了首席弟子,方知这一切有多艰辛……”

少年说着说着,竟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