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佛谙见到了青年,一个人躺在床上,窝的像只白兔。

“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?”

楚佛谙直接走入,不理会跑的太快撞在柱子上的琼牙。

青年心思敏感,有个人陪在身边会好许多。

青年似乎在等待的过程中又睡着了,眼眸微阖,吐息均匀。气色很好,脸颊显现出柔和的红晕。

楚佛谙心头一酸,忍不住蹲下来仔细打量着青年。

眉弓如桥目如水,从骨到皮都标致规矩,美而不妖,温润含蓄的样子。

楚佛谙手痒,忍着没摸,他看着跌跌撞撞的琼牙,问道:“今日发生了什么,返生炉为何碎了?”

青年定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,返生炉承受不住自毁了。

可这样的痛苦,青年又是怎么承受下来的。

楚佛谙怜惜地摸了摸青年散落的发丝。

“有人栽赃陷害。”琼牙学会了言简意赅,回答道:

“说主人杀了邓陵钧,主人不知怎么又把他救活了,自己成了这样。”

楚佛谙脸色彻底黑了下来。

琼牙乘机说出了那句话。

“你什么时候接我主人走?”

楚佛谙不做回应,只是抚弄着那簇黑发。

琼牙急了。

“仙尊不瞎不聋也亲眼看到了,主人过的真的很苦,况且仙尊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?”

楚佛谙眉毛一跳。

琼牙则不关心他有何思虑。

“我都知道了,你的侧殿,名字叫泽渊居……”

“我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
弱弱的一声,让一人一犬都吓了一跳。

楚佛谙连忙将手从那触感极佳的黑发上移开。

青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,愣愣地盯了他半晌,忽然面色一喜,就要下床跪他。

“徒儿麟岱见过师尊!”

楚佛谙与琼牙面面相觑,一言不发。

鹿鸾山感到结界波动,走入寝宫时正好瞧见这一幕。

他的大弟子,正跪着喊他的老友“师尊”。

心上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,但鹿鸾山不觉得那是嫉妒,他习惯了青年的百依百顺,并不觉得青年会拜别人为师甚至离开太阿宗。

青年只是服用了草药导致暂时的失忆而已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问。

楚佛谙不语,扫了眼刚睡醒还迷糊着的青年,知道他记忆出了问题,只道:

“出去,我有事同你说。”

鹿鸾山点了点头,楚佛谙拂袖正欲离开,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。

“师尊要走吗?”

青年的嗓音软软的,抬起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。

楚佛谙心头要化了,脱口而出:“我不走,我和手下有些事要商讨。”

鹿鸾山:“……”

青年眼眸里像是蓄了一汪泉水,可怜巴巴地求他多待一会。

“可我还没给师尊敬茶。”

好粘人……楚佛谙心里的小鹿已经撞到头破血流了。

“等我回来再敬。”

他恋恋不舍地把袖子从青年手里拽出来,谁知麟岱两手并用抓的更牢了。

“师尊是讨厌我吗?”

麟岱慌了,刚才仙尊还好温柔,怎么现在没说两句话就故意要走。

别以为他看不出来,那后进来的白衣人根本不是他手下,显然是来给他解围的。

麟岱知道越缠人越讨人厌的道理,可是他初得了点甜头,就丝毫不想松口。

他极力的想让师尊喜欢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