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如是攥紧气球,看着大屏上数字跳动。
七、六、五。
“四!”
“三!”
“二!”
“一!”
砰!
烟花在上空炸开,各色气球飘向夜空,周边响起空前绝后的呼喊。
“新年快乐!”
“新年快乐如是!”卓然一把抱住应如是,应如是差点没站稳,慌乱中赶紧把饮料放到一边,以免一不小心洒了下去。
“好好好。”她笑着掏出手机,调成前置摄像,“新年快乐!”
屏幕闪烁,画面定格。
左上角00:00,宣告新的一年已经到来。
应如是正准备放下手机,这时微信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。
【温知新:新年快乐,这是独独说给你的新年快乐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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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场馆里,漫天彩带飞舞,大家笑着奔向自己最想拥抱的人。
人来人往中,温知新伫立在舞台一角,望向东北方向。
“新年快乐,如是。”
希望风能将我的心意带给你。
0050 期许
当场馆观众逐渐散去,就只剩下收拾设备时,金属摩擦、碰撞的声音。
偶尔,能听到工作人员朝白榆晚挥手道别,白榆晚坐在观众席,笑着点头回应。
“很晚了,老师还不休息吗?”
温知新在白榆晚身旁坐下,寻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,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。
拆除布景、缺少灯光,没有欢呼做背景音的舞台,就像失去滤镜的明星,不过只是人,不过只是建筑物。
“提前适应适应观众的身份,以免到时舍不得,站在台上不肯下来,那不笑话。”
白榆晚年逾半百,眼圈纹路清晰可见,但因为他总是满含笑意,老一辈看他还觉得他是年轻时,神采奕奕的小伙子。
可是现在,白榆晚虽然还开着玩笑话,但眼中情绪复杂,好似历经千帆的老者。
温知新欲言又止,白榆晚看出来了,笑道:“有什么想说的?”
“既然舍不得,为什么要这么早走呢?台里没有合适的接班人,您走了,很多节目都撑不下来。”
“如果我继续待下去,节目才真的毁了。”
温知新愣住。
白榆晚掏出湿巾,在脸上用力一抹,厚重的粉底遮盖了岁月的痕迹,但是内里的消耗,是无法逃避的。
“前段时间录节目,有段流程不太顺畅,我就去找制片沟通,但是制片告诉我,我们刚刚讨论过那个问题。”
温知新心一紧,有些预料到后面的话。
“这两年在生活上确实容易忘事,但工作上,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,我当时察觉不对劲,就去医院做了检查。”
“阿尔茨海默?”
白榆晚点头。
紧接着,他看向舞台,继续道:“有些人觉得主持人就是在报幕,可有可无,但在我眼里,主持人是一个把控全局的角色,就好比乐团的指挥者,如果主持人的节奏出了问题,乐队也无法演出和谐的乐章。”
“我的病会一天天恶化,对节目的影响也会越来越严重,知新,我很爱舞台,很爱做主持,但主持人是军师,不是将士,将士可以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,但军师强撑只会拉上所有人陪葬。”
话到此时,白榆晚反而一笑,放松地往后靠,手搭在温知新肩膀,露出几许欣慰的笑,“好在,我们后继有人。”
白榆晚期许的目光看得温知新羞愧,他低下头,不敢面对这份期待,“老师,我没法像您一样。”
白榆晚当年是专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