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,那我重新介绍一下。”女孩笑了笑,“我姓卓,单名一个然,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。”
“卓然?卓然不群的卓然?”
“嗯。”
应如是一笑,“你父母对你期待很高吧?”
“是啊。”卓然趴在椅背上,“开学前就千叮咛万嘱咐,一定要去竞选班长,锻炼什么领导力,结果半个学期下来领导风范一点没长,倒天天跟太监似的又忙又操心。”
卓然歪头看着应如是,手一摊,“来吧,把文档交了,奴才要上去复命了。”
应如是一惊,“就我了?”
“当然不是,但这么说大家会有些愧疚感,速度能快点。”
“……你确实有做领导的潜质。”
除了温知新,应如是很久没和人说这么多话,这些年她断了社交圈,不和老友叙旧,也不结交新人,总是处于封闭状态。
不开始一段感情,就没有被抛弃,被伤害的可能。
她无数次这么提醒自己,警醒自己,可是最后她还是一步步陷入感情的漩涡。
先是温知新,再是卓然。
过去的一切,是不是也都会重演?
0036 存疑
那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应如是和温知新的交流仅限于文字,这种状态,就好像刚结婚便面临异地。
应如是试图理解温知新,他工作忙,学业重,抽不开身,可是一到夜深人静,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翻聊天记录,心头止不住烦躁。
这个周五下课,应如是没有主动联系温知新,有赌气的成分,也因为她确实有事。
燕南大学占地面积可观,然而要是外卖送错了地方,运动量更加可观。
应如是骑着自行车在校园竞速,结果到了目的地,巡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晚饭,一问外卖员,好嘛,送别的学校去了。
憋着一口气,应如是又骑到了那个学校,仔仔细细找了十分钟,几番沟通确认,最后得出结论,被偷了。
商家不管,骑手不认,应如是推着自行车,一个人在街道漫无目的游荡。
十二月的晚风刮在脸上,就像书页削破皮肉,应如是拐了个弯,躲在一棵参天古木后,粗大的树干稍微挡住了些冷风。
她掏出手机,走完申诉程序,停顿片刻,又打开微信。
置顶消息还停留在凌晨,是温知新在2:37发的。
【趁年轻,早睡多睡。】
往上翻,温知新回消息都有很长的延迟,每次回复,基本都以“抱歉,刚刚在忙”为开头。
可是每次问,温知新又不说到底在忙什么。
理由太模糊,就容易起疑。
谁知道你到底是在忙,还是在躲我。
几番挣扎后,应如是心一横,直接将温知新移除置顶。
平台也在同一时刻退款,可这依旧无法消减她烦躁,甚至委屈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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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风灌进领口,应如是裹紧衣服,眼看夕阳沉落,周遭也逐渐安静,她撑着地站起身,去拾起倒在草丛的自行车。
“……呜……”
应如是一怔,朝四周望了望,没见异常,以为自己幻听。
正当她准备离开时,又听到了一声叫,强烈的,痛苦的,像是拼劲所有力气求救。
应如是把自行车停靠在一边,寻着声音踏进草丛,越往里,声音越清晰,她俯下身,拨开灌木丛,惊讶发现里头蜷缩了一只小猫。
很瘦,瘦到皮包骨头,稀松的毛发下,血红的伤疤格外瘆人。
似乎察觉到有人,小猫抬起头,因为过于消瘦而凸出的眼睛,直直盯着应如是,朝她轻声叫唤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