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人比我更明白。”齐尧眼中闪过一丝疲倦，兼忧郁，“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了，好吗？”

“嗯，我也不想跟你争。”若伊豁出去了，“既然怎么说你都不明白，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，我不想与你走得这么近，是因为陶然。”

蓦地，齐尧的眉头皱了一下，目光仍锁定在若伊脸上，带着无限的牵痛与柔情。

“他现在总躲着我，不再让我走进他的世界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？”若伊眼含痛苦，双重的痛苦，因陶然躲她的事实，亦因她施诸在齐尧身上的残忍。“都是因为你！因为你在这里，在我的身边，他才会想要离开。”

“若伊，陶然他要离开，并不是因为这个――”齐尧心痛地低吼，“他是要以这种方式赎罪，给为他而死的何傲枝一个交待，所以他才要亲手放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！这与我的存在一点关系也没有！如果他要退出，他早就走了，何必等到现在？”

“我知道你很难接受……”若伊严重地感到她的大脑缺氧了。

“我是很难接受！我想不到你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实也看不出来！”齐尧看着若伊的眼睛，她看起来已不若方才那么激动和慌乱了。而是显得很平静，太平静了，“不对――你根本就知道，你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，可是却故意要这么曲解！天哪，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要这么做？是为了要赶走我吗？要用这种方式赶走我？”

“我与他……早已互存好感……”若伊仍于飘浮中强自镇定，她回忆起与陶然相识后的点点滴滴，脸上慢慢现出既温柔又忧伤的神色，她努力着，“也许是因为他的放不开，也许是因为我的犹豫，也许是因为你的存在，以致于，尽管我们知道彼此的心意，却始终没有向前迈出一步。可是，现在我们没有理由再蹉跎下去了，我不想错过他，我相信他也是一样……而你，是他不肯出来面对的这份感情的唯一的借口。”

“你喜欢他……你一直喜欢他？”齐尧脸色一变，一双唇忽然间也失了颜色。

“对。”若伊毫不犹豫毫不含糊地答道……将心中飘过的恍惚与困惑赶走，她喜欢陶然？鬼才知道呢！她也不知道，该如何收拾她一手搞出来的这个“局面”。

“你们没能在一起，是因为我……”齐尧眼中痛色难抑。

“你是我们很重要、很珍惜的朋友，我们不想……”若伊没有继续说下去，齐尧的神情昭示着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……终究，她还是重伤了他的心，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。如果可以选择，她一定把这个时刻提前到越早越好，那样对他的伤害肯定会更小一些，萧晓说的没错，她真的很差劲！

齐尧眼中的星芒沉沦下去，他失神了……

强忍着心中的酸辣感，“对不起”这三个字始终哽在喉头说不出口，现在该怎么办？好象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，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……

“我会搬走……”她轻声道。

“不――”齐尧忡然抬头，“不必了……我会走……”

若伊默然……忽然猛一激灵。想到萧晓，齐尧要是走了，她肯定得发飙了，那一切都全功尽弃了！

“不――你不能走！”忙又惊叫。

齐尧剧痛的心中，又多了一份茫然，他痛苦而又茫然地望着若伊。

“那个……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这样……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……”若伊结结巴巴地道。

“可你不是不愿意和我离得太近么？”齐尧嗓音暗哑。
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急得双颊飞红，若伊慌乱地眨着眼不知该如何说起。

“若伊，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？”齐尧惊愕之下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，他握住若伊的肩，要她与自己对视，“你看着我的眼睛，告诉我，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的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