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？

“嗯？”齐尧一怔，他没弄明白若伊的意思，却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不自在，“是不是不舒服？脸色怎么这么红？”

“可能是屋里有点闷。”若伊忙笑了笑，她太过于紧张而反应过度了。

“我去把窗子打开。”偶然间，齐尧瞥到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物件，看起来有点像香囊，他也没有太在意。径直过去将窗子推开一点，再回来时，随意的一瞥中，竟发现桌上的那个物件不见了。

“现在好些了吗？”齐尧按下心中的疑惑，最关心的仍是若伊的感受。不过，她到底为何要藏起那个东西呢，是什么东西她竟然不想让他见到？

“好多了。”若伊微微一笑，他应该没有注意到吧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，那个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呀！可是，刚刚看到他似乎瞥了一眼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赶紧收起来，别让他发现了……也许这样最好，反正马上就要和他“说清楚”了，何必又多生枝节呢？但是，他照顾了她这么久，又对她……这么好，临别了，送个纪念品也不为过罢。

若伊兀自想着，不知不觉间已是双颊绯红，低垂着的眼波奕奕闪亮。

“还说好多了，明明更严重了。”齐尧低喃，眼光爱怜地停在她因为思绪起伏而变得异常娇艳的脸庞上，只顾着看了又看，再也顾不上去想，她是不是藏起了什么东西，以及藏起的是什么东西？

“我出去了。”若伊回过神，说了一声便往外走，却被齐尧一把拉住。“多穿一件衣裳，还有。围巾也戴上。”齐尧道。

“围巾？”若伊猛然一惊，双手下意识地往脖子抚去，她真的忘了戴围巾了！一个早上慌慌张张地，她完全忘了脖子上有伤。完了，他一定看到了――若伊捂住脖子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二步。

“过来，我帮你围上。”齐尧拉下若伊护持在脖子上的手，轻轻地将围巾帮她绕上，“穿那件银灰的斗蓬，好吗？”

若伊无意识地点点头。她还在想着脖子上的伤，忽然，有些明白过来，忙冲到镜子前，拉开了围巾――只见她的脖子光洁如初，昨晚还又红又肿外加瘀青的印子完全消失了！

这太不可思议了！原先那一次的伤痕，是过了好久才慢慢散掉的，那阵子每天都在擦婆婆帮她调的药，而这一次，居然一夜之间就好了！

直到出了门，若伊的脑子还飘忽着，她茫茫然地不知道去哪里才好，便走进了路边的茶馆，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。

安安静静地不知坐了多久。忽然被一阵喧哗声惊扰，若伊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，原来，是几个伙计在驱逐一个乞丐，那个乞丐冲着里面指指点点，似乎要进来找人，双方僵持不下，吵嚷声便一波一波传来。

“姑娘，那个家伙说有事儿找您，我们也撵不走他，在这里吵嚷着终究不好看。您看是不是……”一个口齿颇为伶俐的伙计跑过来，先向若伊道了扰，然后请求道。

“你让他过来吧。”若伊含笑道。

“多谢姑娘！多谢！”伙计欢喜地躬身道谢，不多一会儿，就把那个乞丐领到了若伊的桌前，然后还很负责任在站旁边，以备周全。

“我认识你，你是古姑娘。”那个乞丐很年轻，并不邋遢，他一过来就高兴地同若伊打招呼。

“你好，请坐。”若伊转向旁边站着的伙计，“麻烦你帮他拿些吃的来。”

伙计答应着去了。

那乞丐又高兴又有些局促地站了一会儿，才坐下道：“我叫朱四，以前见过陶然少爷――是他找的我。”

“先喝点茶，慢慢说。”若伊给朱四倒了杯茶。

“多、多谢……”朱四受宠若惊，忙又道，“后巷那间屋子闹鬼的事，我告诉过陶少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