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担心若伊会误解你?”陶夫人微笑,“如果你是担心这个,那你大可放下心,若伊不仅明白事理,而且为人一向冷静,到时候她就算再着急,也不会不明白你是出于一片好意。”
“或许你说得有道理。但我为何要豁出去这么做呢?怎么看,强出头对我都是百害无一利的,不是吗?”齐尧反而笑道。
“也对,要你这么帮他,确实有些强人所难,毕竟你与他还是……”陶夫人便笑了笑,语音刹时又轻又柔,“是我太着急了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这话又说得太见外了,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齐尧笑道,眼光看向牛角潭的对岸,那是一面环形的陡峭的山壁,它霸气地将潭水拥抱在怀里,却又温柔地将倒影投在水波上,这里,的确很美,很有诗意,能感觉天地之间的那种震慑人心的灵气与飘渺,能令人忘我……改天,要带若伊过来,与她在此同坐。
齐尧走神了,他以前从不会这样的,他对于身边的人、对于她。向来都是照顾有加的……陶夫人款款起身:“时间也差不多了,我们回镇上去吧。”
“小心――”齐尧刚从冥想中回过神,却也足够眼尖地看到,陶夫人脚下一滑就快要跌倒了,便赶紧跳起来上前扶住她。
“谢谢!”陶夫人安全地靠入齐尧怀中,轻声道谢。
“你的脚没事吧?”齐尧忙问。
陶夫人便稍离齐尧的拥护,往旁边站过去一小步,却陡地皱眉低呼:“哎――”
“怎样?”齐尧忙又扶好她。
“好象扭到了。”陶夫人轻轻叹了口气,“都怪我太不小心了。”
“你先坐下,我来帮你看看。”齐尧小心地扶着陶夫人,偶一抬头,却见飞絮由远而近跑到了跟前。
“你们――怎么会在这里?”飞絮的惊讶溢于言表,“而且还……”
“我们……”陶夫人听到声音,顾不得脚伤,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推开齐尧,略略踉跄地站到距齐尧一步远的地方,同时羞得粉面飞上一缕红,她朝飞絮连连摆手,“你别误会,我刚才差点摔倒了,是他扶住了我,所以才……”
“哦?”飞絮的眼光在齐尧和陶夫人身上扫来扫去,似乎并不太相信陶夫人的解释。“那你们在这里干嘛?”
“你呢?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齐尧却没觉得尴尬,他神态自若地反问。
“我来找陶然呀。”飞絮左右瞅瞅,“他人呢?”
“他不在这里。”齐尧自自然然地又去搀陶夫人,帮她坐好。
“不可能呀。”飞絮挠挠头,嘀咕着,“难道我听错了?明明听说他来这里了,怎么会不在呢?”
“陶然这时候应该在家里,他父亲病了。”陶夫人坐下后,似乎整理好了情绪,脸上的红霞已淡去了,她看着飞絮说道。
“真的吗?”飞絮很直接地问。“既然是这样,你为什么不留在家里照顾病人,而是跑来这里?”
“那个……我有些事。”陶夫人便现出几分尴尬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