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到了,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,她将脸贴在齐尧的胸前,感受着他双臂的紧拥,以及他的下巴在她的发间温柔的摩挲,这一刻,她的心无比柔软,一时间,她忘了她身上如影随行的冷静自持,忘了她肩上不能相弃的家族使命,忘了她面前方向不明的归去之路,忘了束缚着她的伤痛和梦魇,她忘了一切,忘了那些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,而没有了这些东西她感觉不到自己是谁了……就好象放大假,将她从古若伊的身份中假释出来了,这一刻的她,简单、轻松、舒服、闲逸,这种感觉真好!
没有负荷了,时间无忧得好似停顿了……直到,那种柔软温润的感觉,从胸口一路向上,经过喉咙、口腔,然后“哇”的一声,她吐出一口鲜血,同时,柔软地陷入了齐尧的怀里。
“若伊……”齐尧在感觉到怀中的人下坠之前,便已将她拦腰抱起,心痛而温柔地低语,“是我吓到你了么?”
看着齐尧眼中的痛,若伊的心也漫应着有一丝痛,她轻轻地摇摇头,唇边扬起一丝笑意,动了动嘴唇:“不……”
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,擦去她唇边的血渍,齐尧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若伊的脸。
“现在感觉怎么样,要不要喝点水?”柔若无息的声音与心中炽烈的痛呼应着,齐尧握紧若伊的手,他的眼神温柔而淡定,这淡定是知道她受了伤之后,在一次次心痛中打磨出来的,此刻,他所表现出来的淡然有多真,此前他所经历的痛苦就有多重。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淡定。
若伊微微点头。
幸好有现成的热水,齐尧倒了大半杯,喂若伊喝了,喝完水,她的呼吸略平稳了些。
“我休息一会就好了……别担心。”若伊带着歉意说道。
“要我去找大夫么?”齐尧轻声问。
“没用的。”若伊笑得淡淡的,人一虚弱,她的心情倒静下来,看来,她始终是适合过那种生活,淡然自持波澜不惊,虽然有些不舍得,可有些东西不能弄乱了,尤其是现在……“不知道哪里出了错,心祭没有完成,可是咒语已经启动了,需要有血来牵引……所以我才会……等真正完成心祭,就好了。”
“你别说这么多话,先休息,好不好?”齐尧咬紧了牙,心中一阵阵寒意,就是说,心祭一日不成,若伊她的血就得……
“你让我说完。”没有了气力的支撑,若伊的冷然坚硬不见了,娇柔占领了她的气场,“我来到这里,就是为了完成心祭,而完成之后,我便会离开,除了心祭所开启的力量将给这里造成的影响之外,我,我自己不能够影响这里的任何人,和事,也不能带走任何的东西。”
“那晚在牛角潭,你救了叶适亭的性命,又怎么说?”齐尧的淡定受到了一种汹涌澎湃的情绪的袭击,他的眼中有一团小火焰骤然燃起。
“那是……他命不该绝。”若伊心中一涩。
“那小珠呢,如果不是你,她可能不会康复,更不会来学跳舞。”齐尧眼神纠缠过来。
“她是因为你……”若伊嗓子发涩。
“不,我会出现在这件事情里面,是因为你,我是因为你才会做那些事。”齐尧的嗓音灼热。
“怎么能这样算……”若伊的脑子不够用了,恍惚中,似乎觉得她确是脱不了干系。
“为什么不能呢?”齐尧发烫的眼神胶着在若伊的脸上,“不管你承不承认,你救了适亭,还让他振作起来,笑着继续生活下去;你帮助了小珠,让她得以实现跳舞的梦想,让她的爹娘重新得回健康的女儿……你,让一个人的心找到了想要停放的地方,就算你现在走了,你在他心上留下的印记早已无法消除!若伊,不管你愿意与否,你所加诸的影响,已避无可避,逃无可逃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