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(1 / 3)

何文纶轻吁了口气。她总是这样,念头转得奇速,思维跳跃得反常,常常让他又“惊”又“喜”,而他总是长不了记性,每次她“风声乍起”,总是能将他惊到,至于喜,则与“惊”如影随形。

“那,真不在家吃饭了?”多此一举地问,声音却很认命。

“我不在家吃,你随便!”很爽快很民主。

“那我……随你,也不在家吃了。”说完,一种新的愉快的情绪爬上心头,“就说,我们去给老太太买点心。”

“好呀,随便你。哈哈,文纶,你也学坏了哟!”花飞絮挤眉,“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耶!”

“我不想给姑姑添乱嘛,要是她知道我们溜出去玩,准会生气,晚饭又不想吃了。”何文纶笑道。

“哪是出去玩,是去探病好不好?”花飞絮纠正他。

“那更不得了了!你忘了,我们去探的是姑姑的假想敌呢,她要是知道,很有可能会说……”何文纶说到一半,忽然想起这样背后取笑长辈,有些不应该,便打住了,脸上飞扬的笑意却并未随语声轻易地收进去。

“既然这么爱往外面跑,那就出去不要回来了!你当这个家是什么?菜园子啊?想进就进想出就去!真是――”花飞絮学着何傲枝的腔调说道,“没规矩!”

何文纶想忍却没忍住,被这番学舌逗得笑起来。

没有惊动更多人,只是悄悄跟崔总管打了个招呼,俩人便奔叶家而来。

时经两月有余,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。

赵老六死了,另外三金刚颓散了,风神祠几乎进入一种无政府状态。

那时的一场命案,因为主审人兼执法人的赵老六之离奇猝死,坊间便流开了一个传言,说是因为赵老六以私心办案且欲对嫌犯动私刑,严重渎职,天理不容,触怒了风神,便施以惩戒――要了他的命。那案子便不了了之了。

至于被他冤枉的疑犯,却也未能躲过此劫,风神的神威来得晚了,她――丢了半条命,昏迷了,一个月,二个月……

叶婆婆一家人将古若伊照顾得十分好。

这间房不曾冷清过,她如果有知觉,大约也不会感觉到寂寞,因为,惦着她的人很多。

陶然来得不算最勤的,特别是最近,他在脑中想她,多过这么看着她。这两个月以来,他重蹈覆辙了,再次陷入了那种暗无天日的境地,原因是,他又浸泡到一种情绪里――内疚。与上回,娘亲的死不同,当年他还小,很多事都无能无为。而这次,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的,因为他的迟钝、贪心和……随便什么原因,反正就是他没有及早发现其中的危险,而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,他真该死,他怎么能原谅自己?所以,他不敢常常来看她。

他也想打起精神,继续追查,可“心祭”种种,随着赵老六的死,忽然间烟消云散,一点痕迹也没有了。忽然间,风泉镇竟太平了,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……回复不了太平的,只有人的心。

有没有可能,心祭已结束,虽然没有重生之门,可作为祭使,若伊已践了“祭起之祸,首当其冲”的谶言。那么,一切都归于平静了么,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,心祭完成之后没有打开重生之门,祭使也滞留了下来……可是伟大得无与伦比的心祭,怎么可能还没有奏响华丽的篇章就草草谢幕呢……所以,他不敢作如是想,认为从此以后可以平静地生活了;再说,若伊不醒,哪来的平静可言,良心又怎能平安?

“若伊她一定会醒的!”陶然的背影孤寂又忧伤,叶适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,也不忍心了。他不知道陶然的悔与忧,只以为他的伤心,来自于对若伊的情根深重,便不由既感动又感伤,之所以感伤,倒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什么情愫――这段时日,他弄清楚了一件事,若伊对叶适亭而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