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间,有两股旋风,似乎是从神使的衣袖中飞旋而出,绕着圈向上盘旋,穿过了大树的枝枝叶叶,搅起一阵沙沙的声响,又掳走了一些叶子,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漩涡,在树下盘桓。
赵老六静静地站在神使背后,虔诚地等待着。
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神使蓦然问道。
那些飞旋的树叶,随着神使的这句话,停止了飞转,纷纷往地上飘落。
赵老六看得有些呆了,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树叶飞散,他的眼神也随之飞散。
忽然,神使扬了一下袖子,空中自由飞散的树叶顿时齐刷刷地落到了地上,四周便又恢复了深夜特有的静与空。
“哦。”赵老六猛地醒悟过来,连忙答道,“是关于风神札记之事,要回禀神使。”
“你找到了?”神使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,像是有些怀疑或是有些期待。
“还没有。”赵老六忙道,“只是,打听到了一点消息。”
“什么消息?说吧。”神使说道。
“我查阅了先人留下的祠记与书信,其中有一篇提到了风神札记,说是,说是几百年前,被人偷走了,先祖追寻了几代人,却毫无音信,后来就不了了之了。”赵老六说道。
“你是在哪里看到的?”神使问道。
“是曾祖写给友人的书信上。”赵老六答道。
“此事祠记上有记载么?”神使缓缓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赵老六说完,顿了顿,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,“按曾祖信中所言,似乎确有此事。眼下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呢?”
“不必了。”神使断然地说道。
风神札记,怎么可能离开风神祠呢,别说是偷走了,凡夫俗子连见上一见也只能是痴心妄想而已,赵老六始终找不到风神札记,甚至于赵氏的祠记中失去了风神札记的踪迹,也都是这个原因所致,对此,神使知道得很清楚。
“是。”赵老六答道,他心中对风神札记的存在还有些将信将疑,可是既然神使也对风神札记有兴趣,他没有理由不感兴趣的,“神使,老六有一事不明,想向神使请教。”
“说吧。”神使说道,他此时心情好,满足一下赵老六的好奇心未为不可。
“这个风神札记,有什么用途呢?”赵老六说完悄悄咽了一口唾沫,然后斜着眼紧紧地盯着神使的背影,敬待下文。
神使转过了身,他脸上仍然戴着面具,赵老六看不到他的表情,不过,却能能感觉到,他此刻的心情似乎还不错,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,要知道,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问了,为了等时机好不容易才忍到现在。
“风神札记,是开启重生之门的钥匙。”神使的声音清晰有力,“所以,我们志在必得,你记好了,赵老六。”
“啊!”赵老六有几分无措,他没想到那个虚无飘渺的风神札记会这么重要,竟然直接关系到重生之门,他着急地说道,“您不是说,只要找到祭台,就能打开重生之门,就能让我……现在,连风神札记所处何方都不知道,只怕……”
神使不禁傲然地冷哼了一下,心中充满了对赵老六的不屑与鄙夷,以及深深的优越感。
作为风神近使的赵氏一族,一代一代传下来,得风神庇荫的血统灵力渐失,邪气渐侵骨入髓,到了赵老六这一代,血中的灵与邪,刚刚完成了一个此消彼长的循环,灵已完全被邪所压制,正是最完美的状态了,所以,注定了他将血洒祭台,成为献给心祭的第一抹红。
神使看着赵老六,就像欣赏着自己精心圈养的猎物一般,既满足又兴奋,不过这只是一刹那间的心情,他很快便压制住了内心过于放纵的遐想,又戴上了无形的阴沉的面具,回到现实之中,他向赵老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