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冬闲在他眼底不过是个小修士,更因为他的背信弃义贪生怕死。
怕死不是坏事,谁能说自己不怕死?可怕的是因为这样窝囊的原因逃了。
尹吹雪是死过一次的人,看事情却比往日更透彻了。
“你们小自在天,哪一天若有唐时那牲口的狠辣,灵枢大陆也没那么多的事儿了。”
在这种时候,似乎不该对是非说这么多的风凉话,他转身便走了。
“当初小自在天对我亦有恩情,我听闻建阁需要十二天阁印,若你需要帮忙,大可开口。凭你一人之力,十二年之内,如何能凑齐?为我给慧定禅师,上柱香吧。”
是非只站在原地,看着尹吹雪的背影。
有的人,明明看着小人,心底装着的却是大义。
当初的是是非非,留到今日,哪里还能论述得清楚?
是非继续往前行去,忽然又觉得这样的路不是太孤独了。
他恍惚之间有些明白,为什么小自在天的高僧们会做出那样的选择,大抵是因为多少还是有志同道合者的吧?
只是才往前走了不久,是非忽然皱眉,往身后看了一眼。
他北边是剑阁,南边是道阁。
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是非忽然走了回头路。
天地荒莽之间,风声呜咽,忽然变冷了起来。
是非抬眼,只见这群山都是冷绿色,不见什么温度。
唐时的面前,也有这样一个是非。
他已经看了对方很久了。
从来没有这样理智过的时候,看着是非,心底生不出任何旁的感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