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瑟站在浴桶前,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装,长衬衣的带子被解开,露出他健硕又修长的躯体,他带有肌肉线条的结实的腰被亵裤的裤口所束,亚瑟扶着浴桶,缓缓地坐了下去。

他照例背对着莉莉丝,感觉到她依然是如此安静,她的手指也被热水沾湿,用毛巾擦着他的肩膀时,她的手腕偶尔蹭到他背上的皮肤。

亚瑟沉着眼睛,压抑着自己因为她这种胆怯的,若有似无的触碰而引起的反应,他们之间的这种主人和侍女的游戏,真是太荒唐了,亚瑟深吸了一口气。

是谁在演戏?又是谁在应付?

亚瑟知道,他只是需要找个借口……可就在他要丧失耐心,想要赶快将这难熬的考验应付过去时,莉莉丝伸过手来,轻柔地碰到了他的胸前。

亚瑟侧了一下头,将她的手一把抓住。

莉莉丝从喉咙里低呼了一下,肥皂从她的手中落下,滑溜溜的泡沫交融在他们的手指中,让人分不清,是她的肌肤细腻还是泡沫滑手。

“我洗好了。”亚瑟撇开眼睛,喑哑地说。

他身上根本就没沾什么泡沫,可是亚瑟起了身,将浴袍裹在自己身上,莉莉丝也没法多说什么。

等亚瑟出门,她松了口气,把自己一股脑脱光,迫不及待地泡到温暖的热水里,在热水的包围下,她终于感到一丝放松。

她靠着桶壁,用这个刚浸过亚瑟的身体的热水清洗着自己,亚瑟一点也不脏,所以她也没多大心理障碍,就是,如果非要深究的话,会有一点不好意思罢了,但是现在,她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和羞涩去想那么多了。

莉莉丝疲惫地叹了一声,将胳膊放在桶边上地趴着,静静地出神,亚瑟的冷漠对她而言既是一种解脱,也是煎熬。

就在这时,房间的窗户慢慢打开,莉莉丝受惊地扭头过去,用浴巾遮掩自己的胸前,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
可眼睁睁看着窗户的锁栓被打开,这种怪异的,知道那里有东西的感觉触动了她的神经,莉莉丝脸色苍白,挥手将水珠撒去,想要驱赶,她知道,哪怕看不见,也有可能是什么东西用了隐身术。

她快速地从浴桶中起身,慌乱地将浴巾裹到身上,向房门退去,亚瑟!大人!她惊慌地想要求救,一路将椅子撞开,差点跌倒。

椅子翻倒的响动太大,在莉莉丝刚退到门口,门就开了,亚瑟哑声问道,“发生了什么?”他只来得及问到一半,莉莉丝裸露的后背就跌到他的怀里。

亚瑟诧异地僵硬住,莉莉丝就像遇到救命稻草似的圈住他的脖子,啜泣起来,[那里有东西!有人隐身了!]她胡乱地说道。

从嘴唇中吐出的湿气拂到他的脖子上,她慌乱得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,亚瑟沉下脸,侧头冷峻地看向房间内,有些凌乱,椅子被碰倒,地上有水迹,但是一片安静。

他扶住她纤瘦的脊背,让她好好站稳身子,莉莉丝抽泣着靠在墙上,揉着眼睛,不停地摇头。她看着亚瑟就像一只领地被冒犯了的雄狮,严肃地巡查着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,让她感到一阵安全。

他推开窗户,向塔楼上下看了看,最后他将锁栓重新拉上,发现一颗螺丝松动了,可能因此才会被风吹开。

“这里什么都没有。”他回到她的面前,用一种安抚的语气,平稳地说道。

莉莉丝扑过去搂住他,埋进他坚实的肩膀,亚瑟顿了顿,发现她在真心实意地发抖,“你为什么这么害怕?谁要抓你?”他生气地沉声问道。

她含糊的说辞都让他分不清是谎言还是真实,对他解决敌人也没有任何帮助。

莉莉丝一直没有回答,她好像彻底吓坏了。亚瑟将她抱上床,轻轻摸她的额头,希望她好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