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向来不好,但在旁人面前, 往往是显得冷戾不好惹,不会像个暴躁易怒的毛头小子,偏偏每次到了柏淮面前, 就会显得无理取闹起来。
他也说不出为什么, 就是觉得有点委屈,觉得他们之间的情分,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儿事, 就要躲起来。
他是生气的, 但这份生气,不是因为怪柏淮,具体是因为什么, 又说不上来。
所以柏淮这么一笑,一挠, 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,挥手打了一下柏淮手腕:“别摸我头。”
柏淮顺势收回手,端住碗:“晚饭要一起吃吗?刘姨做了一桌,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完。”
简松意不屑:“我看上去像是那种缺口饭吃的人?”
“但我缺个人陪。”
“……”
简松意扒拉开柏淮,径直进门换鞋,走向餐桌。
这人装什么可怜,害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生气了。
两个人面对面坐着,简简单单的家常菜,两碗白饭。
日暮将坠,努力地把自己最后的金光,透过落地窗,送给了屋里的两个小孩儿,然后才换上静谧的秋夜,让餐厅亮起暖烘烘的蛋黄灯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