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变得有些严厉: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江舒意外道:“你不是要补偿么?昨天确实是亏待你了,你那样对我,我也可以还给你的。”
他说到这儿,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:“这里也可以的。”
在这一刻,程樾只觉得一股大火自脊骨一路烧至颅顶,他光是想想有些画面,都觉得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就会被燃成一堆灰烬,然后随风飘散。
可与此同时,程樾也有些生气。他不喜欢看见江舒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,这只单纯的小兔子,装的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,可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?
是不是谁对他这样,他都想着回报?都乐意给人家做这种事?
程樾越想越气,忍不住抬起江舒的下巴,凶巴巴地问:“你会么?”
提起这种事,江舒原本就有些窘迫,程樾又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,他就有点儿委屈起来:“反正,反正就是吃嘛,有什么难的,你不要看不起人。”
程樾心想,好的,这只坏兔子根本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。
他深吸一口气:“你说我们是好兄弟,在你看来,好兄弟之间难道是可以做这种事的么?”
江舒毫不犹豫道:“不可以,但昨天是场意外,你这样对我了,平等起见,也可以还给你的。”
程樾追问:“那如果昨天是宁宵帮了你,你也会这样和他礼尚往来么?”
江舒困惑道:“又提宁宵做什么?”
程樾瞪着他:“他昨天和你表白了,我听见了。”
江舒不解地皱了皱眉:“我拒绝他了,也不会和他发生这种事的。”
听了这话,程樾的脸色稍霁,过了好一会儿,他讨好地捏了捏江舒的手指,轻声说:“那和我就可以么?发生这种事,你讨厌么?”
江舒心乱如麻,不敢去看程樾的眼睛: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程樾盯着他,循循善诱道:“江哥,你说你是直男,你从小到大,对女性有过那种冲动么?”
江舒下意识地回想,他十七岁之前一心扑在舞蹈上,舞蹈就是他的灵魂伴侣,十七岁之后,他在娱乐圈里沉浮,见过无数美好的皮囊,却没谁让他提得起兴致。
唯一一次让江舒印象深刻的,就是和程樾演完红帐初夜的那一天,他躲进被窝里看原著小说,做了一些甚至羞于启齿的事。
从小到大,他好像从没那么失控过。
他当时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里行间,脑子里全是时纾,或者不如说,他满心满眼全是程樾和他拍戏时的那张俊脸。
在十六七岁精力最旺盛的青少年时期,他都没有这样想着谁,做过这样无法自控的事。
那天晚上江舒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搓被单,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五年,好像第一次知道那门手艺的精髓是什么。
心里想着一个人做事,和单纯地做事,效果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