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安地咬了咬嘴唇, 过了好一会儿,迟疑地问:“什么?”
程樾又朝江舒逼近一步,索性托着腿弯把人抱到餐桌上坐着。他欺身上前,抬手抚上江舒的嘴唇, 用指腹按了两下, 眼里晦暗不明:“听不明白?我是说,如果我想亲你, 你得给我亲,想要抱你, 你也得……”
江舒越听越不能听, 一把捂住程樾的嘴, 轻声道:“够了。”他心乱如麻, 不想再听程樾说这些不着调的浑话。
江舒拽着程樾的衣袖,把人带到门口,然后轻轻推出了房间。
“我要休息了, 你别再闹了,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。”
门铃没再响起, 过了几分钟,江舒听见对面的房门响了一声,程樾回自己房间去了。
江舒心里明白, 程樾心里有气。
换了哪个直男,和兄弟之间发生了这种乌龙事件, 都会觉得很丢面子。他们昨天都喝了酒, 江舒又中了那个药, 两人的失控算是意料之中的必然,但事情已经发生, 记忆也无法消除,再怎么懊恼也是徒劳。
这些江舒都能理解,可是程樾最后提出的那个补偿又是什么意思?拿他寻开心吗?
明明已经那样生气了,为什么还想着下回?
还想做昨晚那种事……是指还要和他互相那个吗?
为什么?被气得失了智吗?
江舒越想越头晕,吃下退烧药,蒙着被子睡了一觉,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。
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上面竟然一条消息也没有。
别人也就算了,就连程樾也……
江舒点开他和程樾的聊天对话框,上面的信息还停留在昨天中午他们讨论吃什么。
最近江舒吃腻了剧组的盒饭,程樾总是趁着休息的空档偷溜出去,给他变着花样地带好吃的。没戏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出去吃,扔下小许和小周,就他们两个人。
想到这儿,江舒忽然觉得胃里饿得难受,他收拾收拾爬起来,准备出门觅食。
今天晚上有夜戏,酒店里静悄悄的,都跟着剧组进了草原。
酒店在距离草原不远的城市里,江舒决定下楼找点儿吃的,一推开门,碰见了从楼上下来的秦元洲。
江舒向他略微点了点头,秦元洲手里拎了个袋子,递给江舒:“听说你病了,我给你买了点药,没事吧?”
秦元洲对江舒向来冷淡,两人的关系远远没有好到送药的地步,江舒受宠若惊,接了药放在柜子上。
这时候,秦元洲忽然抬手贴上江舒的额头,感受了一下温度,收回手盯着他说:“烧退了。自己吃过药了?”
江舒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抬手碰他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不咸不淡道:“程樾上午给我上买了药。”
听见程樾的名字,秦元洲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,他暗暗蜷了蜷手指,抬眼看见江舒身上的衣服,声音隐隐带上了怒意:“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?”
江舒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程樾的衣服。程樾给他的是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,对方经常穿着这件衣服在剧组晃悠,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卫衣是谁的。
江舒对秦元洲兴师问罪的态度有些不悦,他并没否认什么,只是说:“谢谢你的药,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,我先去吃饭了。”
没想到秦元洲立马说:“正好我也要去,一起吧。”
酒店楼下全是腥.膻的羊肉,江舒刚退烧,看了这些有点儿反胃,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想吃的。秦元洲也不爱吃这些,他索性取了车,带着江舒直接去了草原,想去组里蹭饭吃。
江舒原本也打算吃完饭去剧组看看,但他隐约记得秦元洲今晚没戏,就问:“这么晚了你去剧组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