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樾不想惊动在场的其他人,假意寒暄几句,带着江舒离开了席间。一出走廊,他就直接把江舒打横抱起,带回了自己的车上。
江舒喝下那杯酒没几分钟,就感到一阵陌生又怪异的感觉顺着脊髓一路攀爬,不出片刻燃烧成一片熊熊大火,将他整个人架起来烤。他浑身烧灼得厉害,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,难以启齿的想法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,叫嚣着将他撕成碎片。
江舒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,可他的腿软得厉害,全身使不上力气,头也疼得快要裂开,就连视野也模糊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太难受了,难受得他现在就恨不得不顾一切地解放自己。江舒知道离自己的理智彻底崩塌只差了一丁点儿的距离,这时候,他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。
程樾把江舒搂进怀里,用自己的大衣把人整个包.裹起来,他将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挡板放下来,柔声对江舒说:“没事,没事的,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
江舒盯着程樾的脸怔愣两秒,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,他拿起大衣丢在一边,直接跨坐到程樾的腿上,双手也缠上对方的脖颈:“时纾哥哥……”
程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抱紧了江舒的腰防止他摔下去,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,你乖一点,我们马上就到了。”
江舒脑中一片混乱,他想不明白什么医院不医院的,他现在想那种事想得快疯了,眼前这个抱着他的人一会儿像程樾,一会儿又像时纾,他分不清楚,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哥哥。
可是哥哥为什么一直不肯帮他啊。
江舒忽然感到有点儿委屈,他绯红着眼角瞪了程樾一眼,最后凭着本能,直接仰头亲上了对方的唇。
程樾瞳孔一缩。
江舒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,不得章法地胡乱啃着,含含糊糊道:“不要去医院,哥哥,别人给我下了东西,去医院没用……哥哥,你想想办法……”
程樾当然知道这个药怎么解,但他和江舒之间的关系尚不明朗,他一点都不想趁人之危。
江舒似乎完全把他当成了时纾。他并不愿意以一个纸片人的身份和江舒发生什么。
喜欢的人坐在自己怀里索吻,程樾拿出十二分的定力,把江舒从自己身上撕下来,盯着对方的眼睛问:“江舒,你好好看看清楚,我是谁?”
江舒一双漂亮眼睛里的水光满得快要兜不住,他热得不耐烦,一把扯开衬衫的领口,又重新环上程樾的脖子:“哥哥……程樾……”他说着,又寻着程樾的唇,急切地想要吻他。
听见江舒叫自己的名字,程樾脑中的那根弦“啪”地一声断了。
他一把圈住江舒的腰,将人牢牢地抱紧了,抬手重重地按了一下对方红润的嘴唇。
“乖一点。乖了哥哥就帮你。”
江舒用那双泫然欲泣的湿润眼睛注视着程樾,像只被欺负老实了的小猫,一下子张嘴叼住了程樾的指尖。
程樾腾出另一只手来,微微拉下挡板,对开车的小周说:“不去医院了,回酒店,开快一点。”
小周应了一声,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