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,江舒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该叫程嘉言过来。

纳闷了一会儿,江舒看程樾垂着眼睛闷闷不乐,忍不住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戳了对方一下,压低声音道:“你突然凶什么,人家编剧哪儿招你了?”

令江舒始料未及的是,程樾像是条件反射一般,迅速握住他伸过来的手,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。

江舒的手比程樾的要小上一号,被对方整个包/裹在掌心。程樾的手温暖干燥,让江舒猛然回想起两人初见时那个炙热的握手,还有当时那阵莫名其妙的心跳。他像触了电一样想把手收回来,却听见程樾低沉道:“他没招我,你招我了。”

江舒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没事找事,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问一句“我哪儿招你了”,又听程嘉言轻轻地说:“都是兄弟,我不介意这些小事的。”他这句话里“兄弟”一词的咬字特别重,似乎在暗示些什么。

程嘉言的声音很温柔,举手投足间有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气,只是他好像有点儿社恐,不太擅长和人交流,总是低垂着眼帘。

程樾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程嘉言明显意有所指的示弱好转,反倒把江舒的手越捏越紧。

江舒忍无可忍,又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发作,只能凑近程樾的耳边,气愤道:“松手,你弄疼我了!”

不知道为什么,听了这话,程樾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变重了。

江舒以为程樾没听见,又朝人靠近了点,:“我说我被你弄疼了,你干嘛呢,快点松开我。”

程樾深吸一口气,心想今天怕是不能好了。

江舒作为一个单纯直男,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别人的性/癖上蹦迪,毫无危机感。

程樾最后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江舒的指尖,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。他垂下眼帘,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犯浑:“江哥,昨天我亲你,你喊疼,今天稍微握握手,你又说很疼,那晚点我们拍后面的那些床/戏,做的时候,你岂不是疼得要咬人了?”

程樾这番话其实挺混蛋,明里暗里占了江舒好大一通便宜,好在江舒这个直男的脑回路压根没接收到,一本正经地回答道:“那你别太用力,动作轻点不就好了么……”

江舒的本意是让程樾做什么动作幅度都小点,造福你我他,结果话一出口,程樾的呼吸更沉了,看过来的眼神暗幽幽的,简直像捕猎的狼,让江舒下意识地想躲。

喻沅坐在桌对面,看着程樾和江舒两人暗地里眉来眼去,妒火中烧。他瞟了程嘉言一眼,看热闹不嫌事大:“小樾哥,你别光顾着和江哥说小话啊,不多和咱们编剧聊聊?都是一个剧组的兄弟,关系别弄那么僵嘛。”

程樾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,淡淡道:“既然你这么喜欢他,那你和他多聊聊,讨好讨好,让人家给你加点戏?别总是做个三番四番,多委屈啊。”

“你!”

这下喻沅脸上挂不住了,他猛地站起身来,转身愤愤地走了。

坐在一旁的程嘉言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,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舒,眼神炙热,如痴如狂。

程樾侧过身将江舒挡了半边,对程嘉言冷冷道:“管好你的眼睛,不要乱看。”

程嘉言倒也不生气,声音兴奋得微微有些打颤:“我只是没想到,有一天我居然能真的看到他演舞姬……”

程樾闻言微怔,暗暗握紧了拳。

一顿饭不欢而散,几人又潜回了酒店,程樾径直拉着程嘉言进了房间。

江舒就住在程樾的对门,见状抿了抿唇,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。程樾很干脆就把门关上了,和平时腻歪的模样判若两人,江舒盯着门口愣了两秒,最后转身进了屋。

房间里,程樾转过身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