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初明亮的眸子缀着狡黠的笑。

王书淮语气一顿,目光忽然变得幽深,“你想知道?”

谢云初吃过苦头不敢惹他,笑嘻嘻往回缩,然后乖巧地倚在他身侧,跟他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,一本正经商议,

“夫君,图纸快要定版,木料铁螺均已备齐,很快就要造船了,春祺和夏安那头也搭上了几处生意,趁着除夕前想签下订单,接下来是最忙的时候,你体谅我一下好吗?”

天又冷,做那事会出汗,擦洗时容易着凉,谢云初不敢大意。

王书淮想起前世自己所作所为,眼下只能吞下苦果,“我知道,没有怪你。”

王书淮这么好说话,谢云初反而不好意思,“到了开春,就要交货了,我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,恐我忽视你,不若咱们定个规矩。”

王书淮预感有些不妙,“什么规矩?”

“你瞧,我每月二十二左右来月事,不若咱们定每月初一十五,这两日雷打不动,我决不食言,其余的看造化....”

王书淮听到这里,如遭雷击。

这规矩不就是他前世定下的吗?

这算什么。

天道好轮回?

王书淮倒不是不想反驳,是不能反驳,这都是他前世种下的因,便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,轻声道,

“好。”

王书淮答应得爽快,谢云初也就没多想,事情就这么定了,谢云初安心睡觉。

眼刚闭上,又回想他刚刚的动静,不忍心,回眸道,

“要不,咱们今晚先来?”

王书淮明白她这是强打精神说这话,也不忍心,轻轻揉了揉她发髻道,“你睡吧。”

谢云初就睡了。

等她睡熟,王书淮起身去了一趟浴室。

除夕这一日,图纸最后定型,等待来年开工造船,王书淮也顺顺利利拿下松江,开始做清丈田地及改革税政的准备。松江县令本是谢晖学生,对着夫妇二人极是款待,邀请他们去府上过年。

谢云初也跟着县令夫人结交了松江县的官宦女眷,女眷们都知道谢云初是琅琊王家的嫡长媳,是王家未来的宗妇,自然是舍尽心思示好,从初一到初十,谢云初忙着应酬吃席,就没闲下来,自然也不能光顾着吃别人的,择了十二这一日,宴请松江女眷来府上吃酒。

她穿着一身喜庆的芍药缎面轻羽褙子,珠光宝翠,熟稔地游走在贵妇中,没有因哪家官职低而轻怠,也丝毫不摆京官太太的谱,言谈举止落落大方,深得女眷们赞誉。

席间她发现松江守备府上的大小姐晏可晴会一些东瀛话,十分惊讶,私下请她至一旁茶室叙话,“姑娘这口东瀛话是哪里学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