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太太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女,想必平日也是宠着的。”

这么说无非是暗示姜氏多给些嫁妆。

姜氏撩着眉眼瞅她,那勋阳侯夫人生得富态模样,三分算计,四分刁钻全写在那眉眼里,姜氏对这样的亲家不喜,

“自然是宠着的,不过宠归宠,我们王家也有家规,不能逾越了去。”

勋阳侯夫人听到这,笑容微微淡了下来。

她就一个儿子,家里爵位产业都是儿子的,她不想吃亏,自然盼着对方多给点嫁妆。

但姜氏前头有三个儿子,个个已成婚生子,她担心姜氏没多少体己给女儿。

既然是圣上赐婚,谁也没比谁差,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。

勋阳侯夫人朝媒人使眼色,媒人便笑吟吟道,

“我们看了日子,五月十二来下聘,二太太以为如何?”

“既然是钦天监看得日子,自然是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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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人又道,“是这样的,既然是过了官媒,我们少不得按照规矩办事,杨家送聘礼单子时,咱们也得看看嫁妆单子,不知道二太太可有个成算?”

姜氏淡声道,“我们给多少嫁妆,要看对方给多少聘礼。”

勋阳侯夫人亲自上阵,“敢问二太太,这些聘礼是放在嫁妆里头一并捎回呢,还是留下一部分?”

姜氏觉得这个勋阳侯夫人仗着是皇后弟媳,颇有些狗眼看人低,二房虽不是长公主亲生,却也不至于比勋阳侯府弱了去,

“我们家只盼姑娘过得好,哪里学那点眼皮子浅的人家克扣聘礼?你们给多少聘礼我们都带回去。”

勋阳侯夫人一听满意了,她把嫁妆单子掏出来递给媒人,媒人接过又给姜氏过目,姜氏瞥了一眼,顿感头疼。

三太太瞥了一眼勋阳侯夫人袖下,猜到她备了两张礼单,若是捎回自然是厚聘,若是不捎回那便是薄聘,算盘打得精细,这位亲家可不是好对付的,就不知道二嫂能否应付过来。

一般来说,嫁妆得跟聘礼匹配,勋阳侯夫人给的这份聘礼不俗,若是叫姜氏对照着准备嫁妆,她真心要剜肉。

侯夫人一眼看出姜氏底细,将茶盏搁下,“那聘礼单子咱们便先放在太太这里,等回头吉时到,咱们再来下聘。”

说完便是打算走。

“等等!”姜氏不能看着侯夫人这般强势,自然也打算敲打敲打她,她捏着聘礼单子道,“听闻府上还有一位庶出的大少爷,自小跟着侯爷在边关历练,武艺出众,就不知道这爵位真的能落在咱们哥儿身上吗?”

勋阳侯夫人笑道,“皇后娘娘早发过话,爵位是咱们钧哥儿的。”

然后姜氏问,“夫人这份聘礼单子问过侯爷了吗?”

勋阳侯夫人面色一僵,她虽只有一个儿子,却还有不少庶出子女,侯夫人何尝不是逮着这个机会给儿子大肆准备聘礼,以图将这些产业攒到自己儿子名下,总归这些聘礼最后又能回来,何乐而不为呢。

姜氏这么一问,勋阳侯夫人心中不由打鼓,她语气软和下来,

“太太,我就这么一个儿子,将来也就仪儿一个媳妇,什么都是他们的,这样吧,太太的嫁妆看着少两成也是行的。”

姜氏将单子接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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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是不怕给女儿备嫁妆,只怕东西进了侯府被这位侯夫人与那女婿吞没了,女儿性子天真未必是对手,

自己当婆婆的时候拿鼻孔看人,如今也轮到她被对方挑挑拣拣,虽说这侯夫人话说得敞亮,还不知五月十二聘礼能否如实送来,这一夜竟也愁得落不着觉。

话说王书淮嘴里告诉谢云初等她生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