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你嫂子住那儿,就是年前你见过的那个,她早上出门的早,右边住的是个男人,不太正常的样子。”

顾清端起酒杯敬了一个,“高,哥你眼光真好,那女的长的真没得说,我听说她还是个认字的,现在好像还当夫子去了,有音信了?我可等着喝喜酒了。”

一看许妍被不少人知道,屠大牛现在心里像是火在烧,珍珠有瑕也漂亮价高,穷苦的见了那是要拼命争夺,有钱的见了也会想捡起把玩。

而自己之前把珍珠当萤火虫,只迷她的容貌,忽略了她这个人,难怪她看不上自己,就像他以前看不上那些姑娘,厌恶他是个混子却贪图他的家业,都不是傻子,骗别人没骗住,反而把自己骗的团团转,还拿捏着一副被辜负被贬低的作态。

屠大牛酒也不喝了,只叮嘱顾清:“兄弟,可要麻烦你了,去衙后巷转转,帮哥盯着点,别让你嫂子遭人骚扰了,事成了哥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
“行,就是一泡尿的功夫,不算麻烦,就是你得抓紧时间,不少人在打听她,估摸是她来的时间还短,又不串门拉呱,很多人打听不到她的消息,还没来得及下手。”

屠大牛甩着枯草在路上乱晃,不时大叫一声发泄燥气,“啊,怎么追婆娘?送肉不得劲,送书自己不会选,许妍又会认字又能赚钱,我个大老粗能娶到她也是祖坟冒烟了。唉,得亏她没儿子,不然不要男人自己就能养活全家,那自己越发完蛋了。”

当天回到家,趁天还没黑,屠大牛从家里刨出半捆纸钱去了祖坟,一直到天黑才回到家,脸上的苦闷才消了点。

第十七章

看人回来了,屠老汉进灶屋把面下锅里,屠大牛换双鞋洗把脸进屋面刚开锅,满满的两大碗面条,锅里也就只剩面汤了,每人两个煎的色泽焦黄的鸡蛋摞在面上,面条里还掺杂着今年刚冒头的嫩野菜。

天色晚了,风又吹的厉害,屠家父子俩一屁股坐在灶门口前的凳子上,就着锅洞里的余火照亮吸溜面条,屠大牛一口塞个鸡蛋,喝口面汤给顺下去后满足地叹口气,转头问一言不发的老头子,“你不问我干嘛去上坟烧纸?”

屠老汉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,“这还用问?你现在急的就一件事,肯定是许丫头又给你吃挂落了,你没得法了,求神拜佛没得门,只好去糊弄糊弄鬼。”

“说话真难听,啥叫糊弄鬼?那是我祖宗。”

老头冷哼一声,“你说话好听,那你说你不年不节的突然去坟地烧纸图什么?”

“许妍现在在给人当夫子,有才又有胆,你说我要是把她娶回家,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,造福三代的事,这不,我去瞅瞅我家祖坟有没有给我造势”,屠大牛说这话毫不害臊,脸上还笑眯眯的,十足的痞子样儿,瞎话胡话随口就来。

屠老汉也是被他儿子说的许妍能给人当夫子的事给惊着了,这丫头可真有胆啊,一个女娃子在这小镇上找份教书的活儿,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胆子,看这才两三个月,人家不吭不嗯的把事都办好了,很多读书的男人在她这个年龄都没有这么果断。

但又被自己儿子的骚操作给噎着了,对着他后背狠拍一巴掌,“这种好丫头被你遇上了你不好好去追,跟人后面献殷勤,反而一回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去坟地烧纸,你是不是个憨头啊,净干不着调的事。”

被这憨儿子气的饭都吃不香了,摸黑在柜子里翻出一个罐子,挖了一勺肉酱拌碗里,忽略同样伸到面前的碗,合上盖子给推到橱柜最里面,没好气的对他说:“你吃个屁,越来越憨还想吃肉,我看你二十岁之前还有点机灵样,这才几年啊,你是被养的猪给传染了?脑子里没弯没绕了?”

“肉酱还是我熬的”,他暗暗嘀咕了一句,不过也没再去拿。说起这他也觉得郁闷,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