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现在,也不过才第一次面临需要“奇迹“的时刻。
先行马坠入后排,乍看之下毫无逆转的可能。
但那也不过是基于逻辑经验上的理论而已。
帝王会追上来,我对此毫不怀疑。
时间瞬时流逝。
两千米的距离乍看很长,对全力奔跑的赛马而言却不算什么,或许处在这其中的参赛选手们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,疲惫影响了知觉判断,身体是那么地沉重与叫焦躁,难以脱离粘稠的牢笼,但对场外的观众而言,却是瞧着瞬息万变的赛场发出呼喊、应援与唏嘘夹杂、比赛渐渐抵达了白热化节点。
“剩余七百米!剩余七百米!终于到达了令人激动终盘时刻!
此刻!第一顺位的持有者是零衣!还是零衣!
虽然节奏缓和了下来!却仍旧以七个马身的优势进入了最终弯道!
马群还追不上!马群还追不上啊!其他选手就要这样被甩开差距保持到最终直线吗?!
没有人能够追上这位马娘了吗!?”
主持人从座位上站起,提着麦克风高呼。
“从出场开始就毫无名气可言!连我都对最外围的马场牺牲者不抱有期待!谁能想到这位少女是那么的闪耀,在这不良的雨天马场一路领跑到了这种地步!
不!没有人能想到!不可能想得到!
这犹如雨幕中穿梭闪耀的雷鸣!那迅雷的金芒!何等疯狂的幻想曲!
零衣小姐能这么就跑到最后吗?!!!
大逃!爆逃!绝顶飞奔!拼着玉碎的觉悟也要抵达终点的斗志,彻底燃烧吧!
但是终盘的直线还很长啊!还有谁能够从弯道冲出来超越零衣吗!?现在可是绝好是时机!
是护色吗?!是西尾优胜者吗!还是梦之挂桥!?菊野吟游诗人和森系列能够站出来吗?!
这场比赛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!?”
“东海帝王呢?!那位帝王现在在哪里?”另一位主持人适时退了一把话题。
“东海帝王此刻甚至从第九位再而掉到第十一位了!虽然难以切齿,但看样子已经结束了。”
虽说这场比赛,原本是那位少女的传说开幕式,但这场传说此刻作为另一人书写故事的养分而坠落,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。
观众喜欢造势造神是不假,却也要神子能展现出确切的神威。
而显然,出道大逃雨天领跑的零衣所具备的威势,可比沦落到接近末位的帝王更来得切实而激动人心,自然毫不犹豫被解说作为对比零衣的惨烈参照物。
比赛的时候,人们往往只会在意胜者和即将成为胜者的人。
东海帝王?不认识的孩子,她们现在只想看到雨天大逃一路爆杀到终点,这太帅了不是吗?
出道战 : 第十五章 奋起!闪光步伐!
中京竞马场、一千三百米距离通过。
现在整条赛道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、一条直线。
想要取胜的话,就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冲出来,突破所有人的阻碍去争夺第一的顺位。
(腿好沉……)
东海帝王位于队伍的最末端,抿住唇瓣、甚至难以大口地吸气、神经抽搐、干渴的喉咙溢出血腥味、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。
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汲取进气管的氧气是那么的稀薄,而勉强吸入腹腔的气态,又刺痛内脏带来难以言喻的苦楚,简直感觉肺部要炸裂开来爆碎。
喉咙哽咽、腿脚沉重。
全身的本能和理智都在告述自己她已经到此为止了。
但是,东海帝王本人,却还不愿意放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