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耍流氓的时候可牛横了。”Ariel 转头对肖昌海说：“肖院，这就是你器重的人？”

肖昌海恨不得把王助理大卸八块。束文杰来跟他对本月的几场活动，听说京剧院的演员来了，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，结果却听到自己的助理满嘴跑火车。

平时人模狗样一个人，把堂堂大剧院当会所了，这事要是传出去，大剧院的脸和他这个院长的脸都得撕碎了被人在地上摩擦。王助理跟了肖昌海很多年，工作能力很强，平时对他客客气气，他是听过些风言风语，以为是旁人嫉妒，没往心里去。

他也有女儿，将心比心，若是自己女儿遇见这样的人，他肯定受不了。肖昌海盯着王助理：“你去人事处办个手续，以后就别来了。”

王助理愣了，这事被上司撞见，确实丢人，但也不过是些男女之事，最多罚他不跟这次活动，或是扣钱，没想被开除了。

“老子早就不想干了。”他放了句狠话，以为能护住脸面，但没人在意，他扭头，对林不忘说，“你这骚货就是个扫把星。”

“赶紧滚。”肖昌海砸了个杯子。

王助理走了，肖昌海十分诚恳地给林不忘道了歉。抛开合作不谈，对一个女士如此轻佻不礼貌，简直把他一直倡导的企业文化弄成了笑话，他再三保证，要整顿队伍，在之后两方的合作中，绝对不会再出现害群之马。

冤有头债有主，那锅劣质油这么快被连锅端了，林不忘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大半。

“Ariel，之后你就作为这个项目的对接人。今天不是拍宣传照吗？你安排一下。”

“好！”

肖昌海气呼呼地离开了。

“那个，谢谢你。”林不忘再次对 Ariel 道谢。

Ariel 笑了笑，小声说：“没事，我也是受人之托，大家都是女人，在职场本就不容易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”她附在她耳畔说，“你真是我们大剧院的吉祥物，第一次来，就赶走了那个败类。”

束文杰站在一旁，有些扭捏，对林不忘说：“对不起啊，我真不知道老王是这种货色。回头请你和姜夷吃饭，算赔罪。”

“怎么不知道，平时可称兄道弟。”Ariel 说。

“我是给肖院面子。”

“嗯！”Ariel 似突然反应过来，问林不忘，“姜夷是你的”

“邻居。”

“哦……”Ariel 说，“你们真是中国好邻居。他又拉人跟你上街卖唱，一会还说要过来一趟，

我真以为他是对艺术感兴趣。”

“我当然对艺术感兴趣了。”化妆间里，姜夷对 Ariel 说，“咱可是文艺男青年。”

“追人家呢？没追上？”Ariel 问，“我问人家姑娘跟你什么关系，说是邻居。”

“就是邻居。”

“你当我大傻子，这么远跑这里看邻居？对了，她今天被欺负了，这账，你得跟老鼠算。”

林不忘在化妆，没有加入他们的八卦阵。第一套照片拍戏妆，大剧院的化妆师帮不上忙，得自己来，她从箱子里拿出油彩、头面在化妆镜前摊开，开始为自己勾妆。

勾好了妆，戴好了头面，穿好了戏服，便开始了第一轮的拍照。刚开始，林不忘还有些不适应，表情僵得十分不自然，但拍摄团队十分专业，摄影师也会引导，短暂的慌乱过后，便游刃有余。

姜夷看着镜头前的女人，一身青色衣衫，水袖飘飘，时而眉梢上扬，时而眼神惺忪。面上的胭脂像碾碎的桃花，一双美目含了万千情愫，她的媚是骨子里的，雅却在外面，嫣然巧笑，万物似失了颜色。

灯光似轻薄的纱衣，为林不忘渡了一层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