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却一票难求，甚至出现了黄牛倒卖高价票的场景。

那位长年住在废弃旧戏园里捡破烂的大婶，总站在离新戏园不远的地方，听戏，嘴里还念念有词。田壮觉得磕碜，想把人赶走，被林不忘拦住了。

听戏的人，不分高低贵贱。

倒是姜夷对她有了心理阴影，瞧见了，远远地绕着走。

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的时间，全国各地的名家们应邀来到唐城，往日腐朽、落寞的秦春，生机勃勃，仿若容光焕发。这块戏园子的地还卖不卖，往后戏园子拆不拆，这些问题，没有解决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
但似乎，众人也不忧心了，就想体体面面地在戏园子里唱几场，便无憾了。

正式演出的前一天，林不忘在姜夷的陪伴下去了一趟三兆墓园。她给廖任飞介绍了如今她和姜夷的关系。姜夷面对廖任飞的墓碑发誓，他一定会爱她，护着她，陪她走完后半生。

廖任飞对林不忘做的种种，姜夷不仅是感动，还有些震撼。他知道，或许这一辈子，廖任飞都是林不忘心里最爱的那个人，刻骨铭心，但没关系，他值得。他甚至为廖任飞惋惜，那么好的一个人，却早早地离开了。

他也爱林不忘，很爱，他不想把自己对她的爱，与廖任飞的爱做一个高下的比较，与廖任飞相比，他很幸运。

林不忘盘腿坐在墓碑前，跟廖任飞唠嗑，说了最近发生的事，她找到妈妈了，妈妈去了和他一样的地方，希望另一个世界的女婿和丈母娘，能互相帮衬的。还说了她最近因为直播，多了很多粉丝。

“以前，我想都不敢想，有那么多人愿意来看我的演出。虽然我知道，很多人不见得看戏，听戏，就图个热闹，但能喜欢我，已经很感恩了。对了，我要在秦春的戏园子唱戏了，压轴，厉害吧！我先给你唱一段。”

林不忘起身，喊了两声，开了嗓，唱了一段《贵妃醉酒》里抒情的板式。她情绪柔软，嗓音清亮，秋波暗送……

一曲终了，姜夷叫了声好！

日子终于到了正式演出那天，之前，见了那么多大角儿，他们对秦春，对她，诸多期盼，林不忘总觉得身体里藏着一瓶水，晃晃的。但真到了日子，反而平静了下来，第一场演出的观众，有很多重量级的领导、各地戏曲社团的代表。

林不忘特意叮嘱了田壮，给她留够足足的票，她希望至亲好友，能来见证她的这一刻。

林雅兰，林念念，姜夷，陈文浩，甚至刘献保，都挨个去后台跟林不忘打了招呼。

今天给她化妆的人，是姜夷的母亲王平萍。林不忘坐在化妆镜前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姑娘，别紧张！”王平萍先把肉色的底色在林不忘的脸上、脖子上抹匀了，然后是面红，胭脂……

“谢谢王姨，不紧张！”

“给你额上加一个和当年花老板一样的花钿。”王平萍语气轻柔，“真好看，大青衣范儿！”

“你手艺好！”

勾好了妆，开始为她包头、吊眉……

“来，给你穿戏服。”

这回的戏服与往日不同，是花小春花老板曾经穿过，古董，秦春压箱底的宝贝，老箱工细细地养护着。为了这次演出，专门拿出来给林不忘穿。

花裙、宫装、大红女蟒、金扇……一代一代唱戏的人，走过沧桑巨变、千秋万代，用自己的方式传承。

“唯一的遗憾就是，没找到那顶贵妃凤冠！”姜夷站在林不忘和王平萍身后，看着镜中的两个人，说了一句。

“万事皆有遗憾，这顶也很好，虽然材质便宜，不如那顶贵重，却是我母亲的心血。”林不忘郑重地戴上了那顶从山里带回来，带着她母亲念想与期盼的凤冠。

“鸟儿，你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