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不约而同举起手中的杯子,里面虽不是酒,却依然像小时候那样,很有仪式感地碰了个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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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主播,今天我给你化妆吧!”
为了筹备戏园子的演出,林不忘和秦春的演员们又开始了整日泡在排练厅排练的日子。演出是演员们的兴奋剂,只要有戏唱,他们的精神头就很足。如今,林不忘算是秦春的救星,她唱主角,没人再有异议。
而林不忘也征得了大家的同意,在排练厅里架上手机直播,有了观众,众人训练也是铆足了劲。
累到身体发虚,林不忘觉得不能这样,得劳逸结合,于是在一个周日,给自己放了一天假,想在家里录一个变妆的视频,姜夷自告奋勇,为她化妆。
有人敲门,声音很大。
林不忘问了一句:“谁呀!”
“是我,开门!”
四个字,没有任何信息量,但敲门声更大了,林不忘有些不悦,冲着镜子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姜夷放下化妆笔,去开门,门开了,门外站着三个陌生人,一位女的,约莫三十岁,另有上了年纪的一男一女。姜夷匆匆打量了三个人,确定不认识,就问:“你们找谁?”
“我们找林不忘,她是住在这里吗?”年轻女人说。
“是,不过她这会不太方面见人,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。”
“你是她的谁?”一位阴沉着脸,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包的老头问。
来者不善。姜夷回他:“我是她男朋友。”
年轻女人说:“我忘了介绍廖叔叔和任阿姨了,他们是林不忘亡夫廖任飞先生的亲生父母,有些事,想找林女士当面聊聊。”
女人嗓门很高,声音传入林不忘的耳朵,她愣了一下。她从未见过廖任飞的父母,他们的婚礼,他的葬礼,廖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席。她对自己名义上的公婆,很是陌生,但他们却的确与廖任飞有血缘的牵绊。
“让人进来吧,我先卸个妆。”林不忘喊了一声,往手心上倒了化妆油,把快要化好的戏妆卸掉。
她卸好了妆,又去洗了个脸,用一个发簪把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。
刚走到客厅,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声音:“林不忘,你既然跟其他男人鬼混,有什么脸独占我儿子的遗产?”
林不忘听见声音,脚步一顿。她没有怀疑沙发上那两位老师的身份,因为从他们的脸上,可以看到廖任飞的影子。
“原来,是为了遗产。”林不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。
“阿姨,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,什么叫鬼混?小廖走了三年,我和不忘最近才开始谈恋爱。”
“任阿姨,我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,您先别激动。”旁边坐着的年轻女子拍了拍她的背。
知晓了对方的来意,林不忘也没了好脸色,但还是很有礼数地泡了三杯茶。
“喝茶!”爸、妈这两个字她叫不出口。放下茶,林不忘挨着姜夷坐下。
“我先做个自我介绍,我叫潘月,是廖坤鸣叔叔和任君阿姨的委托律师。”潘月扶了扶眼镜,“林女士,我们已经查过了,廖任飞名下的房产、存款、收藏、全都在你手里。”
任君重重地放下杯子:“你一个外人,凭什么霸占我儿子的财产。”
“就是!”廖坤鸣的手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下:“我儿子怎么可能把家产都给一个外人?肯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!”
“傻逼!”姜夷没骂出声,做了个口型,他的手在林不忘腿上轻拍了两下,给她安慰。
“外人,我和她曾在一个户口本上,”林不忘胃里翻涌出一阵莫名的恶心,她问:“你门的儿子?那为什么我和小飞结婚那么多年,都没见过你们?他死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