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连玉接过茶盏,轻抿一口,“月奴,你在宫中多久了?”

月奴动作微顿,随即恢复自然:“回公主,奴婢自幼入宫,已有十五年了。”

“十五年……”孟连玉若有所思,“那你应当见过不少宫中秘事。”

月奴垂首,声音平静:“奴婢身份低微,不敢妄议宫中之事。”

孟连玉轻啜一口茶,茶水微苦后甘,她放下茶盏,瓷器与木桌相触,发出清脆声响。

“十五年的宫中生活,想必见过不少人来人往。”孟连玉语气随意,却暗中观察月奴反应,“容妃娘娘入宫多久了?”

月奴手指在衣袖下微微蜷缩,随即舒展:“容妃娘娘入宫二十年,是王上最敬重的妃子。”

“二十年……”孟连玉轻声重复,心中盘算着时间。若容妃与药族有关,时间线或许能对上。她转而问道:“容妃可曾离宫南下?”

月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,随即恢复平静:“奴婢不知。宫中规矩森严,妃嫔行踪非我等能知晓。”

“也是,月奴,你先下去吧。”孟连玉揉了揉太阳穴,“我要好好休息了。”

月奴欠身行礼,裙摆在地面轻轻拂过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她退至门口,回头看了孟连玉一眼。

“公主早些歇息。”月奴轻声道,随手带上了房门。

门扉合上的瞬间,孟连玉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。她起身走到窗前,心中思绪万千。

月奴,这个看似恭顺的侍女,究竟是谁的眼线?

孟连玉轻叹一声,转身走向床榻。无论如何,在这燕州王宫中,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不能轻信任何人。

夜色渐深,孟连玉终于沉入梦乡。梦中,她回到了药王谷,看到了那些天真无邪的药族孩童。知了扑闪着大眼睛,向她伸出小手:“姐姐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
梦境忽然扭曲,场景变成了商州的雪地。她跪在冰冷的雪地上,陆宸冷漠的面容在眼前放大:“你只是黎玥的替身,只是她的药引。”

“不!”孟连玉猛然惊醒,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。窗外已是微亮,晨光透过窗洒入殿内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平复急促的呼吸。这噩梦如影随形,提醒着她不能忘记过去的屈辱与痛苦。

正当她准备起身,房门突然被推开,月奴匆匆闯入,神色慌张。

“公主殿下!公主殿下!”月奴顾不得礼数,急切地呼唤。

孟连玉警觉地坐起,手下意识地摸向枕下的匕首: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
月奴神色紧张地走近:“公主殿下,不好了,王上突然昏迷不醒,太医们都束手无策!”

孟连玉瞬间清醒。

“王上何时昏迷的?”她沉声问道,同时迅速起身,披上外衣。

“半个时辰前,王上在早朝上突然倒下。”月奴声音颤抖,“太医院的人都去了,但都说王上脉象诡异,从未见过这种症状。”

“我马上去看看。”孟连玉迅速整理衣冠。

孟连玉匆匆赶往御医院,一路上思绪万千。燕州王突然昏迷,正是她接近他的好机会,但也可能是一个陷阱。

御医院内,几位太医正围在燕州王榻前诊治,大皇子燕临站在一旁,神色焦急。

“玉华公主来了!”有人高声通报。

“父皇就是吃了她的药,才变成这样!”燕临指向孟连玉,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指责。

殿内众人哗然,目光齐刷刷投向刚踏入殿门的孟连玉。她面色不变,步伐稳健地走向燕州王的榻前。

“大皇子此言差矣。”孟连玉声音清冷,“我昨日才初见父王,何时给父王用过药?”

燕临冷笑:“昨日赏花宴上,父皇饮了你递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