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。”
严翀:“如何了?”
严嘉赐回道:“还在迫近,按探子回禀的消息来看,不出三日就能抵达西?塘关外?。”
严翀眉头紧蹙:“此番月戎来者不善,恐又是场恶战。”
严翀是两朝老?将,无论是对月戎还是其他小国,他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,只?是这一次……
他看着城中郁郁葱葱的林木,心下?有些沉重。
正值酷暑。
此番交战环境与隆光时期那几场战争全然不同,先不说将领士兵受不受得住这样的气温,庄稼还没丰收,百姓正是农忙之际,军中的粮食储备能撑多久也是个?大问题。
西?塘关全城戒备,远在千里之外?的京城也早已炸了锅。
兵部筹备粮马的消息不胫而走,各地卫所调兵支援边关,任谁看这都是要?打仗的苗头。
有大臣要?上书到玉山请天子回京,却被告知天子早就到嵊关了,于是又开?始哭天抢地:“战场上刀剑无眼!怎能让陛下?冒此风险啊!万万不可!万万不可!”
一个文臣等于五百只鸭子,一群文臣堪比养殖场,哭的喊的闹的叫的,稍微性急点的当即就要备马追去边关了。
最后被兵部尚书廖寇文一嗓子骂回来:“陛下?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,隆光四十年?陛下?率兵大败月戎时年?仅十八岁,谁有陛下?那样的军事?将领才能,你们这些窝囊的,不知道做实事?光知道给陛下?拖后腿,谁再嚷嚷一句本官就算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?将你们先斩后奏了!”
退回来的大臣:“嘤。”
朝堂上一群嘤嘤怪,靠谱同僚庞清又离京去了汾州办事,廖寇文已经很头疼了,幸好没过多久帝王口谕就到了京中,着郢王监国暂理朝政。
萧应怀抵达西塘关时恰是三日之后,月戎已在关外?三十里地处驻扎,时时派人?来挑衅,野蛮又嚣张。
城中都军府中,帝王正站在沙盘前垂着眼眸,他身上仍是一袭最普通素净的长衫,然而眸光冰冷,睨进犯敌人如蝼蚁,让人?不寒而栗。
严嘉赐说:“微臣抓了些来挑衅的月戎人?,他们叫嚣着让大燕交出……秦孝源的尸骨,还有宋大人?。”
有军械库之事?在前,萧应怀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。
他伸手极轻的拨掉了沙盘中代表月戎首领的旗子,说道:“既敢叫嚣,那他秦家便要?做好被朕斩草除根的准备。”
严嘉赐神色也跟着沉了下?。
此刻的汾州。
大.根寨。
“大……大大大大哥,你看……看我……捡到一个?……好东……好东西?……”
大当家转头看见一道疤从怀中掏出一块玉,成色上好雕刻精致,伸手就是一巴掌:“你捡的?你平白无故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能捡到这么好的玉?我让你捡!让你捡!让你捡!”
说一句就打一巴掌,打得一道疤嗷嗷叫:“错……错错错了,是我偷的,偷……偷的……”
“从哪偷的?”
一道疤:“城……城西?袁家。”
大当家稍一想就知道一道疤肯定是昨日在罗寨村时干的好事?,袁家人?与那里的百姓发生了矛盾,险些将几位老?人?打死,他们去罗寨村帮忙,一道疤顺手就偷了块玉。
城西?袁家与汾州官员勾结,肆意?侵占百姓农田,最是黑心肠,大当家也便没计较,只?说:“将这玉收好,袁家人?可能会在城中找人?盯着,你过些时日再去当掉。”
一道疤:“好……好的大哥!”
他手里捏着玉,仔细的摩挲着上面?莹润的光泽。
这蝎子玉,做得真是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