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于青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陆云停,说:“我将来也可以做官?”

陆云停斩钉截铁道:“可以。”

江于青嘿然道:“那我一定更努力读书,将来做个好官。”他挨过去,揪着陆云停的衣袖,像极了被顺毛撸舒服的小狗,道,“少爷,您真好。”

陆云停看着自己袖口的手指,掌心发痒,矜持地轻哼了一声,道:“还当是什么事,值得你这么魂不守舍的。”

江于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,陆云停使劲儿揉他脸颊,说,“人没多大,心倒是不小。”

江于青又道:“谢谢少爷。”

陆云停说:“就这么谢?”

江于青眨了眨眼睛,道:“我给您剥栗子。”

陆云停冷笑道:“那是我买的。”

江于青这下不知怎的好了,陆云停看着他为难的模样,喉结动了动,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,说:“江于青。”

江于青:“昂?”

陆云停说:“真想谢我?”

江于青点头。

陆云停说:“再给我咬一口。”

江于青呆住了,结结巴巴地问:“咬……咬哪儿?”

陆云停见他答应了,也生出一点儿难为情,乍听他问完,那双眼睛就定定地盯上了江于青的嘴唇。可看着他懵懂的样子,越发心痒,还生出了几分罪恶感,陆云停突然伸手按住了江于青,将他圈在椅子里,低头凑过去,一口咬在了他的鼻尖。

43

转眼就是除夕,整个江洲城都热闹,烟花鞭炮声不住地在穹顶炸响,满是喜庆。陆家用过团圆饭,桌上就上了果脯点心,依照惯例,除夕是要守岁的。

陆云停身体不好,往年陆家爹娘都会让他去休息,他们夫妻二人带着陆家的下人一道等着子时点起烟花鞭炮以迎新岁。今年陆家多了个江于青,倒是显得比以往热闹,陆老爷和陆夫人见陆云停精神不错,就没有催促他去歇息。

陆老爷和陆夫人给两个小的发了压岁钱,一家人就坐在烧了地龙的暖阁里一边打马吊,一边等新岁。

马吊是要四人一起玩的,今年正好凑齐了。这原是陆夫人和闺中密友或江洲城中的夫人玩着消遣的,四人中,除了陆夫人,只陆老爷玩过,他们便教两个孩子如何玩马吊。江于青和陆云停都是聪明人,只不过江于青的聪明都在了读书上,于玩乐一道实在是不开窍,运气也差了些,转眼就成了他一个人输三家。

他们不玩钱,下人裁了彩笺,谁输了便往脸上挂一张,不过半个时辰,江于青就挂了满头。

江于青愁眉苦脸。

陆夫人看着他脸都鼓成了包子,眉毛紧拧,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,突然咂摸出了为什么陆云停总爱逗江于青,笑盈盈道:“于青啊,虽说不能玩物丧志,可人生在世,不能一头埋进书里作书呆。”

江于青小声道:“夫人说的是,”说罢,狠狠心将手中的一张牌递了出去,正是一张勾着阮小五的百万贯牌。

没成想,牌刚一落桌,陆老爷捻捻胡须,打出了一张武松。

江于青呆了呆,抬起头幽幽地望着陆老爷,硬是从陆老爷严肃正经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愉悦。

他巴巴地又去看陆云停,陆云停轻咳了一声,掩住了嘴角的笑意。

末了,还是陆云停替他解的围,最后输家成了陆老爷。陆老爷睁大眼睛,瞪着陆云停,陆云停神情波澜不惊,对他爹说:“爹,你输了。”

陆夫人乐不可支,抽了一张红笺就挂在了陆老爷鬓边,说:“愿赌服输,愿赌服输,你瞧瞧于青,可不能让小辈看笑话。”

江于青也没想到怎么就是陆老爷输了,他看着鬓边挂着彩笺的模样,和平日里大相径庭,很是新奇。陆老